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

秦争拉着秦远扬一出门，就掏出一张昨晚上现跟周海若要的空白黄符纸，就着她指甲缝儿里的，徐远的血迹和黑泥，以及死皮，潦草的勾了一张寻亲符。

然后就着符角，使劲儿的抠了抠指甲缝。

“哎呦我去！这小子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这是！”

秦远扬也嫌弃，于是默默远离了秦争半步距离。

秦争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也没在意，甩手燃起符箓，看着那符箓化作黄中带点黑的丝线蜻蜓，招呼秦远扬：“跟上！”

俩人跟着蜻蜓一路向西，在远离山村的一片山坳里，嗅到了巨臭。

秦争捂着嘴，闷声问秦远扬：“里面估计会更臭，你要进去吗？！”

秦远扬看着她：“你去吗？！”

秦争点头，她当然得去！

秦远扬又问：“那这次我可以跟你去吗？！”

秦争考虑都没考虑：“这又没有危险，你要是不嫌臭，我就领你见见世面。”

拿尸体给孩子见世面，秦争这行为放在在教育界，不说特别炸裂，那也是相当炸裂的。

（哦，那种半夜赶孩子睡山坟的道门，或是把尸首零部件给孩子抓周的仵作，这种灵异类家庭教育的，不参加对比。）

但秦远扬不管那个，他只觉得秦争这次肯带着他，瞬间让他平复了昨晚上被抛弃的感觉。

屁颠颠的就跟着秦争去见‘世面’了，脚步甚至有些轻快。

然后他俩就发现了女人的尸体。

不是一个。

而是一群。

偌大的凹地中，全是尸骨。

底层，是一些或零碎或成型的骸骨，有大有小，大的，像是成人，小的，从稚童到幼儿不等。

层层叠叠的，都不知道积压了多少。

上边一点的，是一些还未白骨化的尸体，粗略一看，七八个左右。

她们有的看起来刚死没几天，只出现尸斑，有的已成巨人观，肿胀得看不出五官。

还有的，皮肉已经腐烂露出森森白骨，成群结队的蛆虫在骨头上蠕动。

只一眼，秦争和秦远扬就吐了。

吐到吐无可吐，秦争掏出两包纸巾，递给秦远扬一包。

一些用来擦嘴，一些用来堵住口鼻。

尝试着又往前面走了几步，秦争就被那股让人崩溃的味道狠狠的遏制住。

“呜呜呜！”秦争冲秦远扬摆手，俩人连滚带爬的往外走。

不行不行不行，这地方实在待不了人！

一路狂奔到远离山坳，空气相对清新一些的地方，他俩才停下，掐着腰大喘气。

妈呀，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