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燃意识到不对，“你想干什么！”

“你疯，我陪你一起疯。你死，我就和你一起死！”连致抓起白粉，一口一口的撕扯着，粉末挂在他的嘴边，撒了一身。

她带不走，一克也别想带走。

“我不会让你把这些毒品带走的，为了你，我今天就中一回毒，上一次瘾！”连致一袋袋的撕扯着，他似着了魔，着了她的魔。

他想知道她会怎么做，是一错再错，还是迷途知返。

龙燃抢不过他，只能一巴掌扇过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个警察！”

这一巴掌很轻，连致看着她，眼里满是对她的心疼，他半坐在她面前，“那就告诉我真相！”

什么是真相？

龙燃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看着一包包的白粉被扯开，她拽着他的警服，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阿致，阿致……连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成吗？”

连致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抱住她，卑微轻问：“那你告诉我真相，告诉我，让我陪你一起承受，好吗？”

“好……我告诉你。”龙燃妥协了，她也顿悟了。

如果她今天真的把五斤白粉带回去了，龙霆一定会杀了她的。一次是巧合，两次就不是巧合了。

她庆幸自己想到了这一点，更想感谢连致，要不是他把她拦住了，恐怕她真的会不经脑子将东西带回去。

那也就更坐实了她卧底的身份，她察觉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现在的死胡同，只有他们两个人。

龙燃只觉得奇怪，按照龙霆的性格，他一定会找很多人监视她，只要发现一环与他的想法出入的地方，就会立即击毙她。

可是没有，她想不通，却也不愿意去想了。

她将紧绷的状态放了下来，哪怕给自己松口气也是好的，她看着连致，心疼以及劫后余生的泪水挂在脸上。

“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龙燃将自己卧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连致，事无巨细，她相信连致会为她保守秘密，毕竟多年的情谊做不了假。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连致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她，“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不会为罪恶效力，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没变。”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这么选。”龙燃摸着地下残留的白粉，她不忍的看向连致，她深知警察吸毒会被开除处分，她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可你……”

“其实……”连致不逗她了，他拿起还算完好的一袋粉末递了过去，“这是奶粉了，你尝尝。”

“哈？”龙燃一脸懵，她接过的粉末闻了闻，的确是奶粉的味道，甜腻腻的。

看来吴罪和周归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是没有把真相告诉龙燃，她有些恼，但现在一想，确实是她自己欠考虑。

龙燃用指尖点了点连致的脑袋，她淡笑着，“傻小子，这要是真毒品，你这身警服就要被脱下了，你甘心吗？”

连致抓起她的手，目光炙热，语气恳切，“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龙燃怔住了，这算第二次表白吗？她沉默不语，她很清楚自己可能是没有今天没有明天的人，她不可能自私的答应连致，这对谁都不公平。

龙燃小声轻笑，“说你是傻小子你还真傻。”

连致很清楚一段感情的开始总是漫长的，他不求龙燃很快给出自己答复，他就希望能多看看她，陪陪她就好。

他起身牵住她的手，将她也拉了起来，“走，我带你换身衣服，要不然会感冒的。”

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加上雨刚停，周边空气慢慢干燥，衣服贴在身上就显得格外不舒服。

时间耽误的有点长，龙燃抬头问：“你戴表了吗？”

连致撸起袖子，他看了看有些碎了的表盘回答，“五点半。怎么了？”

距离龙霆给出的限制，她只剩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她蹲下将能处理的粉末装进了黑色布包，然后拉上拉链，背在了自己身上。

龙燃说：“来不及了，我先回去交差，你走吧，从这出去左转没有监控，我们自求多福。”

连致从前不知道她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现在知道了，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犯险。

他掏出身上的手枪扣动扳机，对着自己的胳膊准备来一枪。

“你干嘛！”龙燃及时握住他的手腕，将手枪的保险关上，她一脸不可置信的说：“你疯了吗！”

连致倒没觉得自己疯了，看见龙燃关心他，他偷偷笑了，“整点伤，这样才能证明我是没打过你，被你跑了的。”

这傻小子的脑回路还和之前一样，龙燃把手枪放到连致手上说：“你傻啊！一枪下去，你胳膊还要不要了！”

连致关注点不一样，他欣喜的靠过去，“你在担心我吗？”

“傻小子。”龙燃一笑，她将布包斜挎在背上，三两下爬上厚厚的胡同围墙。

“你怎么什么墙都敢翻啊？”连致吓了一跳，他忙伸手跑过去，生怕龙燃一个不小心掉下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龙燃半蹲在围墙上，她肆意的笑容让连致想起了他们的青春，他想也许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他们长大了。

“我对你一直都很放心。”连致声音很小，这句话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龙燃踏着围墙，纵身跳了下去。

“生跳啊！顾岩燃！”

这围墙少说也有三四米高了，要是一个不注意，跳下去非得骨折了不可。

龙燃能有这样的操作，连致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但出于对她的担心，他还是决定爬上围墙看看。

连致助跑上了两米围墙，刚下过雨，墙壁难免潮湿，他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嘶……一阵痛意传来，他疑惑的看向高墙，“这也没那么好上啊，她是怎么上去的？”

墙对面传来龙燃的笑声，“凡事讲天赋，我没事的，回去吧。”

“早说啊。”连致宠溺一笑，他拍了拍身上的泥，转身回了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