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是王亮，人是我杀的，我认罪。”

王亮抬起头，表情满是我已经认罪了，你赶紧把我抓了吧。

连致还是有点怀疑，不敢相信凶手会主动自首，他问：“你说钱来是你杀的？那就请你详细的说说你杀了他的过程，以及原因。”

王亮回忆着，“我和钱来都是在九龙星打杂的普通人，但是这小子平时能比我多赚一两百块钱，我有时候心里不平衡就会骂他两句。这小子也嘴毒，总是有事没事的贬低我，那天实在给我说急眼了，我就想给他个教训。”

“我看准他上厕所没有人的时候，把他打了一顿。谁知道这小子是个贱骨头，我越打他，他越兴奋。打完他我就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什么事，还有心情去酒吧喝酒呢。”

“多长时间以后我忘了，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让我帮忙把他放在旅馆里的毒品给他带过来，毒瘾犯了。你说我刚揍完他，他就让我帮忙拿东西，我怎么可能帮他啊，直接就拒绝了。电话那头，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可以听出来断断续续的。”

“我没理他，他后来又给我打了好几遍，还说我不帮他，他就上我老婆。他奶奶的，这谁能忍，我帮他拿了毒品送到了酒吧里，用在他那儿拿的棒球棍狠狠的又揍了他一顿。这孙子根本不怕疼，吸毒吸的和鬼一样，他后来嘴里没一句干净话，我火上来就又打了他好几下。”

“这孙子清醒以后就从酒吧的后门跑到九龙星的后门去了，我当时拿着棒球棍去追，他转身就拦了一辆白色的车坐了上去，我就只好放弃了。”

王亮头脑清醒，说的很清楚，几乎找不到漏点。

连致总觉得不对劲，但王亮说的话又不像是事先准备好的，他想了想。

一个人的记性就是再怎么好，都过去一个月了，也不能记得这么清楚啊。

连致问：“你记得这么清楚？”

王亮苦着脸，“我也不想记得这么清楚啊！可是谁让我把这小子打死了呢！”

王真推开审讯门走了进来，“连队，我们在王亮的家里搜出了凶器，经鉴定，上面留有死者的dna。”

连致看向王亮，“你打完人凶器也不处理，就在家里放着啊？”

王亮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我不知道扔哪儿，而且沾了血的棒球棍也不能用了，我就直接给扔床底下了，早忘了。”

连致整个一个大无语的状态，他问：“你连血迹都不处理，也不怕我们查到你身上？”

王亮笑了起来，“我都来自首了，还怕什么？”

这么一说也没毛病，连致没有再深究到底，他继续问：“为什么突然想自首？”

王亮眼皮耷拉了下来，“我就是不想每天担惊受怕了，我老婆和我离婚了，我自己一个人过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你们来九龙星搜查完，我感觉我也没必要再藏下去了，躲躲藏藏挺累人的。我当时真没想到会把他打死……”

王亮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连致，“警官，我都主动自首了，能给我判轻点吗？我以后，还是想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

连致没有回话，后续又问了一些七七八八的，最后把王亮移交了法院，这个案子也就算结束了。

二十七天完成一个案子，连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拿着总结好的文件，迟迟走不出来。

他喃喃道：“我还是觉得不对。”

常安走过来，本想恭喜一下连致，但看见连致一筹莫展的模样，他问：“凶手主动自首，证据链也完善了，你还觉得哪里不对？”

连致说出了疑点，“如果死者和那个叫阿彪的司机不认识，只是偶然的乘坐了他的车，那他中途为什么要跳车？我想不明白。”

常安觉得连致还是阅历太浅了，他安慰着，“想不明白就不要想，要是每个案子你都这样，那你几个月都破不完一桩案子。”

话在理，但连致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来，“这个案子结束的太草率了。”

常安发出邀请，“别想了，今天晚上来师傅家吃饭吧，你师娘做了不少你爱吃的菜。”

“好。”

2015年4月6日，早上8点整。

钱来面黄肌瘦的从居住的小旅馆出来，他径直走向九龙星娱乐会所，到了地方就干起了自己打杂的工作——拖地。

九龙星娱乐会所是运龙贩毒集团龙霆手底下的产业，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是龙霆的办公室，钱来一直都知道，但他不敢靠近。

钱来是个不老实的，这天他毒瘾犯了，便壮起胆子走进了龙霆的办公室。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触碰了哪个机关，误打误撞的就进了隔间，还碰巧看见了龙霆和别人正在交易的全过程。

钱来太害怕了，很快就被发现了。

龙霆察觉到，“谁？”

蓝天从书架那里将钱来拽到龙霆面前，“霆哥，这小子躲在后面，让我逮住了。”

龙霆明显不悦，他看着蓝天问：“门口不是有人看守吗？怎么会有闲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