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是担心宋却尘，只是两种情况的对他来说都十足糟糕。

他必须要出去，也绝不能被发现。

而宋却尘置若罔闻，和玉魔君骂得没劲，歇了菜。

看起来人模人样，净不干人事！

他该习惯的。

方才就怕他整些幺蛾子不出去了，才一直不肯停地念叨。

果真还就是了。

“半个疯子。”他悄声怼上一句，没法子，只能干在一旁看着焦急，希冀他能对这躯壳手下留情。

至少，得将他完好带出去。

宋却尘是半个疯子。

比那些十成癫狂的更来得骇人。

金玉其外。

在他期望宋却尘掉入泥泽贪痴疯魔时，他偏偏不为所动，出奇地正常。

却又在他以为该正常的时候脑回路抽筋发了疯。

不可预料。

在最后一缕意识模糊消散前，青灯感受到有人在将她往上扯，那水鬼似乎的东西凄厉哀嚎，紧紧附在她背骨上不愿脱去。

身子骨因被被拉出水面陡然轻松，她呛出两口水，感觉自己还在天上飞。

是向下。

她直觉危险，下意识睁开疲惫的双眼，却已是来不及，结结实实面朝下整个儿都跌趴在地上。

……

紧接着黑青大氅扔下，将她盖了个严实。

“穿上。”

她听出是宋却尘的声音。

青灯裹着袍子站起来，熟练施诀将湿透的自己收拾干净。

要不是听见周围的嘈杂，她可能还得趴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