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寂静里却陡然响起道清泠又懒散的嗓音。
“师姐,醒了?”
她当即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一软跌在地上,而手肘竟磕着了麻筋,一瞬间酸爽直袭整只手臂,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手麻了。
她咬着牙趴在地上等这股劲缓过才转过头朝声音来处去看。
没想成竟是个帅哥。
人在昏黄明暗的交界处,曲着只腿偎在微向内凹的岩壁上,几乎整个都在晦涩的黑雾中,可篝火明灭闪动间,又偏生将他半张脸映在不清不楚的橙黄中。
头发散了些许在肩头,面如冠玉,双眸狭长,那眼神漾过来几分漫不在乎,又带了点子似有若无的笑。
美,不可方物。
她那点子怒气在艺术品面前刹那烟消云散。
管是上辈子皮相好的见得多了,青灯仍旧不由得有些愣怔。
勾人得紧,像个妖怪。
就是感觉有点拽。
“您是?”青灯很快清醒过来。
假装失忆的经典套路永不过时。
“师姐,不记得了么?”宋却尘勾了笑,“您带我来这儿的。”
他已经看了她很久了。
方才就捂着肚中从靠墙到瘫在地上,看样子是疼得难受,他试探唤了声,她没应答,只是兀自蜷着身,温吞吞像个球来回滚了好几圈才晕过去。
醒来更是了不得,没骨头似得就在地上挪,焉塌塌的要死不活,还带喘气的。
和她先前的狠厉做派简直是毫不相干。
“唉……我脑袋有点疼,”青灯酸着脖子撑起头扭转话题:“能不能,先扶我起来,坐下慢慢聊呗。”
那人似觉得有些凉,伸出手拢了拢大氅,收进宽袖中时又顺道隔空随手一划,见不远处火苗蹿升,才复望她,面色温润:“不敢。”
“焉知,您是否又强与我双修。”
什么?!
“我怎么可能和你双……修?”那一堆篝火倏地旺盛,一下子映进他瞳中,也照出他眉清目秀,他这话说得慢吞吞,却是惊得青灯颤了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