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吃点葡萄。”介绍完人后,俞仲勋就自然而然的拿起一旁的葡萄,喂进余晚的嘴里。
再拿一个葡萄的时候,俞仲勋觉得有几股强烈的视线聚在自己身上,不容忽视。
抬头,只见一帮人都死死的盯着自己。
红眼的李妍妍,目瞪口呆的李铧,一言难尽的路含雪,若有所思的顾浮笙,饶有兴趣的孙泽沐,一脸羡慕的李浩,满眼笑意的钱屿川,以及眼含揶揄的季宴时,和八卦心不死的季宴礼,还有一向不理世事的赵景也放下手中的书。
……喂个葡萄至于吗?
喂个葡萄不至于,可是俞仲勋喂女人吃葡萄就至于了,还是十分的至于。
俞仲勋不想理会这群人,转头,一脸不解的晚晚……
“……晚晚,怎么了。”俞仲勋无奈问道。
“俞仲勋,他们是怎么了,脸抽筋了吗?”余晚看着面前的这群表情各异的人说道。
俞仲勋塞了一个葡萄进余晚的嘴边,说:“嗯,晚晚说得对,他们脸抽筋了,来吃葡萄,别理他们。”
几秒钟过后,他们也管理好表情了。
季宴礼首先出声,语气满是看好戏的样子。说:“老俞,你也有这一天。”
他可没忘,当初他和柔儿闹分手绝食的时候,俞仲勋是怎么挖苦他的。
原话是:“为了一个女人,愚不可及。”老俞当时那个眼神,他至今忘不了。
俞仲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季宴时又开口道:“俞总,没想到如今也是一个妻奴。”
俞仲勋给余晚喂食被打扰了,本就不开心,一个又一个赶着找茬。
看着季宴时就开口讽刺道:“也,季总可是在说自己吗?我觉得不是吧,要不然季太太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说着,俞仲勋就目光看向季宴时怀里的癫傻的女人。
女人察觉到有人看她,害怕的往沙发后缩去,却被季宴时抱得更紧了。
“曼曼,我在,别怕。”
切,季宴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妻奴。
见到季宴时怀里的女人一直在抖,季宴时越是抱紧女人,女人抖得更厉害。赵景看不下去了,放下自己手中的书,对着发抖的女人轻声哄道:“曼柠,来大哥这。”
赵曼柠见赵景向她伸开手,猛地挣开季宴时,往赵景的怀里冲去。
“大哥,带我回家,我不认识他。”赵曼柠哭道。
赵景心疼的拍着女人的背部,安抚道:“曼柠,别怕哥哥在这。”
季宴时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赵景怀里的人,不善的看了一眼赵景,走到女人旁边哄道:“曼曼,乖,来我这。”
赵曼柠害怕的往赵景的怀里缩得更紧了,慌张的对着赵景说:“大哥,我不认识他,大哥别不要我。”
季宴时冷若冰霜道:“赵曼柠,你现在还能认识谁?”
说着,季宴时一把就女人从扯了过来。
赵景见女人挣扎的厉害,犹豫了一会,艰难的开口道:“季总,要不先让我照顾曼柠几天。”
季宴时没有说话,反而是季宴礼看不下去开口道:“赵景,你可没有权力过问嫂子的归属,要不你打电话问问赵家的其他人,想不想要回嫂子。”
赵景沉默了,他在赵家没有实权。他也明白赵家的其他人不会为了一个养女得罪季宴时。
当初也是赵家的人为了和季家合作,逼得曼柠下药爬上了季宴时的床,当时这件事被赵家闹得满城风雨,季宴时如赵家的愿娶了赵曼柠。
一开始,赵家人的确凭着这桩婚事,从季宴时那里获利不少,不过后面全被季宴时讨了回去,还被狠狠的整了一顿,要不是最后季宴时停手,现在a城大概就没有赵家了。
而赵曼柠,一个废掉的棋子,被赵家嫌弃,季家不喜。最后有一次因为帮赵家求情,追着季宴时去了酒店。
最后抓奸在床,“失足”从楼上滚下来,满身是血,那时候大家才知道赵曼柠怀孕快三个月了。
赵曼柠醒来后,不顾不管的吵着要离婚,最后被家族和季宴时活生生弄成了一个疯子,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没有人指责季宴时婚内出轨,他们都说赵曼柠一个孤儿院出来,攀上了季宴时还不知好歹,整天作妖。
季宴时这种身份的男人,在外面玩一下怎么了。
赵景无话可说,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帮凶。
见赵景放开自己的手,赵曼柠慌了起来,指着季宴时疯疯癫癫的说:“大哥,大哥,他吃人的,他吃人的。啊啊啊……”
在场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除了余晚。
余晚扯着俞仲勋的袖子问:“不可以帮帮她吗?”
“晚晚,帮不了。”说着,俞仲勋伸手捂住了余晚的眼睛,说:“晚晚,别看,难受。”
俞仲勋的掌心湿润,余晚哭了。
面前这个发疯的女人和自己、小小又是多么的相像,她连自己和小小都救不了。
“晚晚,别哭。我们真的帮不了她。季宴时我们惹不起。”季宴时疯起来,他也会害怕,他如今也有了在乎的人了。俞仲勋揽住余晚的细腰开口安慰道。
“吃人的,吃人的……我不打针,吃人的……吃……人……的,回家……”赵曼柠的声音越来越小。
俞仲勋放开捂住余晚眼睛的手,余晚泪眼朦胧中,只见到季宴时旁边医生模样的人正在处理用过的针。
而刚刚的女人已经没有意识了,昏睡在季宴时怀里。
季宴时搂着女人坐在沙发上,摆手示意一旁的医生离开,一边说:“不好意思,不放心让曼曼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就一起带过来了。扰了大家的兴,我先敬酒一杯。”
“没事。”孙泽沐摆手道,也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
大家也是如此,季宴时惹不起。他们也有恻隐之心,但他们更会为自己的家族考虑。
俞仲勋说了一句:“晚晚不能饮酒,我代劳了。”说着,一杯红酒一口饮尽。
余晚环顾了四周,突然觉得悲凉,这就是人性,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