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花朵开得久,上次贺思言从帝景湾带来的婚礼之路开败了几枝,她小心修剪,日日换水,倒是开了半月有余。
而今天,连最初还是花苞的那枝也已开到荼蘼。
北欧风的透明花瓶重新灌满清水,花朵馨香,扑入鼻间。
“你哥回来了?”王燕也习惯了这个叫法,笑着问,“你要出去?”
贺思言莞尔:“说要回秦家吃饭。”
“哇!!”王燕惊呼,“这是见家长了啊,那晚上还回来吗?”
她眼神挤弄,不自觉的暧昧,似有言外之意。
依秦至的脾气秉性,既然带她去了,晚上自然不许她回,贺思言温声说:“应该不回。”
王燕捂着嘴,眼神扫了一圈,压轻声音:“那那注意点啊,别搞出来孩子。”
“”贺思言猛地呛了下,她连忙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待平复下来,无语,“你想什么呢。”
“哎呀,”王燕推着她往外走,“害什么羞啊,正常正常。”
“”
心情无法名状。
怕秦至等得着急,贺思言拎着包,一路小跑着出了宿舍的大门。
冬天夜来得早,香樟树下的路灯亮出暖黄的橘光,男人悠悠站着,指间燃了一半的烟冒着点点光。
似乎在回信息,微风稀释了两分他低沉慵懒的嗓音,高级的质感下,是带有颗粒感的哑与气息。
余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秦至冷峻的眉眼如冰雪消融,他捏着烟咬进唇边,轻吸一口,随即掐灭烟头。
青白烟雾在他唇齿间游荡两秒,缓缓吐出。
白雾与橘光交织,幻化出一场梦境。
而这失真的梦境之中,有在深夜信步闲庭的邪魅,惑尽天下人心。
贺思言后知后觉的害起了臊,小女儿情思一旦大白于天下,路人皆知,一举一动便忍不住多想多思。
她勉强维持镇定,慢慢靠近:“你别抽了嘛,对身体又没好处。”
“嗯?”秦至唇角勾了下,朝她伸手,“偶尔,不打紧。”
他手掌修长,骨骼嶙峋,若有似无的青色筋脉似沉睡的盘龙,是力量的象征。
首次光明正大的牵手,贺思言抿了抿唇,将自己细软的小手送上。
指尖相触刹那,温热与麻痒袭卷四肢,男人手掌合拢,轻捏了捏,随后展开,与她五指交叉,再度握了回去。
暮色沉沉,在这旖旎氛围中,贺思言哑了声,全凭本能,被男人带着往校外走。
“宝宝,”秦至手掌收紧,温柔道,“等会,人可能有点多,别紧张。”
贺思言稍愣:“都有谁啊?”
“唔我也没回家呢,听妈说,”秦至扯唇,兀自想了想,“秦家在的都来了,还有外婆、姨妈、姑妈、舅舅那边儿”
听到这意料之外的一群人,贺思言的脚步微凝,头皮发麻,想退缩。
秦至瞥她:“早晚要见的,打个招呼就行。”
贺思言嘴角微动,被牵着的手也想抽回来:“我我今晚能不能有事?”
“贺思言,”秦至握紧了手,没让她抽走,险些气笑了,“以前这些人聚一起,就是哥哥挨骂的日子,今天难得能扬眉吐气,你再半路逃了,对象还想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