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秦至启动车子，开回了洋房那边。

楼上秦雨婷的房间已经被砸了，秦至进去时，工人正一筐筐往外抬砸碎的砖石。

“哥儿，”江嫂头大，“雨婷是哭着走的呢，说要跟先生和太太告状。”

“她还有脸哭？”秦至嗤了声，“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的玩意儿。”

“”

见他往贺思言的房间去，江嫂连忙跟上：“哥儿，思言没带回来啊？”

“江嫂，”像是想到什么，秦至停下脚步，“你把阿言的东西收拾下，不用太多，够她这几天用的就行。”

不知道他想干嘛，江嫂不敢多问：“哎好。”

秦至又站在原地停了会，他低声问：“江嫂，秦雨婷是怎么骂她的，你一句句说给我听。”

“”

秦雨婷的话实在太难听，贺思言从外表到自尊通通被她骂了个遍，江嫂忐忑不安的边回想，边学给秦至听。

只是说一句，秦至的脸色难看一分。

到后来，江嫂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围裙，已经完全不敢直视他了。

“小姐说，你别想勾引我哥，一副穷酸相”江嫂的声音越来越弱，“思言说，说”

秦至攥紧了拳头，冷声问：“说什么。”

“思言说，”江嫂磕磕巴巴地描述，“你放心，没人惦记你哥。”

“”秦至太阳穴忽然抽痛了下，好半晌，他才低哑开口，“江嫂，阿言打小就慢热，我三年没去看她，她就已经跟我生分了。”

又被秦雨婷这么骂了一通。

贺思言是打心底决定跟自己划清关系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她把两人的关系摆得清清楚楚。

在贺思言的眼里，他只是贺思穹的朋友。

冲着贺思穹的情分，来帮忙收留她几天。

仅此，而已。

江嫂忽然明白为什么他没把贺思言带回来。

贺思言不会回来的。

许是从未在秦至脸上见过这种表情，江嫂讪讪道：“没那么严重，我看思言也没怎么把小姐的话放心上。”

“江嫂，阿言的心是被委屈撑大的，”秦至讽笑，“她知道放心上也没用，她又不像秦雨婷，还有爸妈能告状。”

江嫂的眼圈瞬间红了。

秦至没再多说，回了自己房间。

大约半个小时后，秦至随便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从卧室出来时，还拎了个小箱子。

江嫂惊讶地看他：“哥儿，你干嘛去？”

“我陪阿言在那边住几天，”秦至低眼看了下时间，“院子里的那些花草让师傅好好打理，阿言喜欢。”

江嫂：“哎好。”

“还有，”秦至抬眼，“把大门换了，换成人脸识别。”

“”这实在有点兴师动众，江嫂跟不上他的思维，“识别谁啊？”

秦至：“你、我、阿言”

他抿唇，稍微停顿了会，补充道：“等阿言愿意回来。”

“”江嫂嘴角抽了下，“那那先生和太太，还有小姐。”

秦至掀眼皮子：“小爷这里不欢迎外人。”

江嫂：“”

这次秦雨婷着实是惹到秦至了。

-

秦宅。

秦响安一脑门子的汗，早知道他今天就装死不接那个电话了，他又看了眼发脾气不愿意动弹的秦雨婷，好声劝道：“妹妹啊，你那话着实难听了点。”

“我又不是故意的！”秦雨婷抹眼泪，“就那个谁，王雅琴知道吧，妈的，姑奶奶以为她是想跟我交朋友，对她贴心贴肺了几年，居然被姑奶奶听见她跟别人说，她是冲着我哥才愿意巴结我的。”

秦响安：“那也不能把火气撒到贺思言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