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母顺了顺庶妹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的头发,又捂了捂她那苍白的脸颊。
在与庶妹眼神交汇的瞬间,后母突然满眼含泪,悲情的挂上了一副愁容。
然后缓缓起身,疾步奔向了水灵玉。
她一把握住了水灵玉的小手,神色瞧着十分的卑微与哀恸。
“灵儿,你来了,方才你阿妹还念叨着你呢!明明她自己都还病着,却还心心念念的记挂着你,如今,你身体可好些了?”
后母刚说完!水依箬就以一副虚弱而又吃力的神态向她伸起了小手。
那苍白的小脸,忧郁的眼眸,半伤半喜的模样,叫人好不心生怜惜,我见犹怜。
也正因为此,杜轻辰就更加的心疼庶妹,从而憎恶水灵玉。
并暗暗发誓要将水灵玉这么个绊脚石赶紧弄死。
水灵玉故作关切的模样踱步至庶妹的床榻旁。
露出一副极尽心疼她又自责的神色来。
她开始哭天抹泪、悲伤至极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让阿妹你受了惊吓,如果不是我执意与辰王赴约,也不会落水吓着你,真是不该啊!”
望着水灵玉那脸颊红肿的巴掌印。
在庶妹那不易察觉的笑容里,忽然划过一丝得逞与惬意。
她知道,这是门外父亲赏她的。
就在水依箬打算装大度安抚水灵玉时,一旁的仆子就打抱不平的来了一句。
“明明就是你嫉妒我们家十一少主子,所以才设计想害我们家十一少主子落水,幸而辰王出手相救,才让我们家十一少主子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这会儿,又来装什么好人啊!”
这丫头独自低声嘟哝着,脸上也写满了对水灵玉的指责与不满。
她的声量虽小,但却被所有人听进了耳中。
脉脉听她胡说八道的诬赖自家主子,心中气愤。
上前训斥道:“放肆东西,在辰王与夫人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你这丫头好没规矩。”温情也紧赶着为自家主子撑腰道。
后母身边儿的老嬷嬷在得到她们母女二人示意后,突然上前给了温情一巴掌。
“主子的闺房内,焉能由你个小贱奴大呼小叫。”
温情被打懵了,气到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位老嬷嬷。
脉脉迅速挡在温情的面前,生怕她再次被打。
水灵玉暗自冷笑,推开紧紧握着她小手的水依箬,冷冷来了一句:“掌嘴。”
她望着蒙圈的温情与脉脉,眼神示意着。
就在所有人蒙圈之时,脉脉突然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她气势汹汹的挽着袖口,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直接而迅猛的给了那老嬷嬷两巴掌。
那声音之响亮,力道之强,直接将老嬷嬷打了个趔趄,同时也将她打懵在当场。
后母见状,气的暗自咬牙切齿。
除了受惊的水依箬还蒙圈外,其他人都已经反应了过来。
“水灵……,嗯!灵儿,你这是做什么?”杜轻辰本来想呵斥她,但又不得不忍耐住脾气,细声细语的责问她。
水灵玉用余光瞄了一眼脸色十分难看的后母与水依箬。
不紧不慢的说道:“不听话的东西,就该好好归置归置,我国相府规矩是多,但并不是只是我凤来仪春苑遵守。”
母女二人闻言,赶紧装委屈装柔弱。
“是是是,少主子说的是,原是本夫人的不是,没有好好管教仆子们。”
后母抹着眼角那呼之欲出的泪珠,半跪在她的脚下,装的好一副卑微的模样。
尤其是水依箬,委屈的那叫一个可怜。
“阿姐息怒,都怪我身体不争气,常年病缠卧榻,无法管教仆子,还请阿姐恕罪。”
水依箬嘤嘤的说完!一旁被打的老嬷嬷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言辞恳切,神色慌张的领罪道:“少主子息怒,奴知罪了,还请少主子责罚。”
这出戏唱到现在,一旁的杜轻辰就被这对母女轻松拿捏了。
他心疼水依箬心疼的要死,又恨水灵玉恨到牙痒痒。
尤其是后母在她面前做小伏低,她却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的模样。
直接把杜轻辰整得同情心泛滥,保护欲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