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生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着过来的男子,儒雅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咱们这样讲,就有些生分了。不过生意嘛,总得分个子母丑月吧?”许文生伸出有些变形的手指,倒了两杯啤酒,递了一杯过去。
“先喝酒。”许文生碰了碰杯子,仰头就喝了起来,眼神却落在柳栗娜和孙子亭消失的门口处。
“是是,看我这嘴,一着急,就没个把门的,这也是难得亲自看到文生,生怕错过这个好机会了。”
许文生没有开口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等待着他继续说完。
“是这样的,我当下有一批货,需要走下你的道,不知方不方便,如果能行,当然这道的这个也不会少了这个数。”
许文生看着他比划的数字,心底算起了一笔账。
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的确是不少。不过你我多年的情面,这种好事给我,本身是没有拒绝的余地,可当下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管得宽,耍小孩子脾气呢,这些情义我领了,记在心里了。”
“你当真不愿意,我可给你透个底,我这次沾上的人可了不得。”他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许文生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委婉拒绝了。
“谢谢你啊,唐韵。”
唐韵脸色不是很好,但最近唐老大叮嘱他,少惹事,毕竟有些事做了,不得不防啊。
“你们许家如今守着固有的形态,迟早得更改业态了,这如今大好时机,可当真别错过了。”唐韵有心再劝。
许文生此刻也不想在逃避,这次被叫过来的,可都是些大家族的年轻一代。拉帮结派是必然的了。
如今东方家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但有另外几家给帮扶,所以也能说得过去。最近的大事都在唐家。
唐家最近似乎日渐若衰。自从老一辈唐祥瑞出了车祸,随着前段时日唐屹悦的事件,如今又引发了新的追杀事件,他许文生只是不想无谓的牺牲。如果能渔翁得利更好。
“唐韵啊。我听说了一些不好的流言,也不知当讲不当讲。”许文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唐韵四下看了,并没人在意谁在同谁聊着些什么,大家都在和身边的人小声说着,只不过和原来的座位完全不同了。
“什么流言是我没听过的?”唐韵最喜欢收这些消息。
“哎!就是……哎还是算了吧。有些话听听就好了。”许文生叹了几口气,又欲言又止的,来回几次,俞是如此,俞是让某人心痒难耐,像是猫爪子在撕扯伤口。
“许文生,你要是够哥们,是屁也得给哥蹦一口出来。”唐韵一屁股坐在软皮沙发上,双手摊在腿上,眼睛却是瞄在许文生的脸上的。
许文生半将半就,叹着气道:“这可是你想要听的,到时候与我无关。”
“绝对与你无关,我保证。”唐韵三指并拢,向着天花板说道。
许文生假装盛情难却,左右扫了一圈,才伸头凑在唐韵耳边低语了几句:你们做的那件事,有人泄露出去了,说是,既然是块蛋糕,那就得平分。”
唐韵眯着眼睛审视着许文生。
“我可说好了,这不是我说的。况且这种事本身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不过我觉得别人传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因为大头肯定是你们自己人,所以别人也只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唐韵眉头皱得更深了。许文生这说的,与真与假的,不过他心里倒真是有膈应了。
许文生见唐韵神色,低头敛了笑意,倒了一杯酒下肚。随即晕了过去。
“喂!文生,许文生。搞什么,是醉了么?”唐韵摇了摇旁边人事不醒的许文生,随后自顾自嘀咕道。
青天白日的狂欢也同样如医院般清冷。转眼一天又过了。
朱磊终于是又在第二晚过来陪床了。此时房门外的暗处守着花儿,还有几个其他保镖。里面只有朱磊一个人。
朱磊小心翼翼替黎倾鑫擦了脸,随即擦手,当他握住黎倾鑫右手腕时,那个银制镂空星星手环落入眼底。
曾经唐屹悦就已这个手镯一直周旋在十离身边,后来的确也是对的人。
如今,一个失踪,一个躺在这里。朱磊心里起伏跌宕。
他思绪万千,电话响了。
“喂!张莫。”
“磊哥,你知道黎哥怎么回事吗?我给他打了好些个电话,总是无法接通。”
朱磊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轻声走至窗前,才继续说道:“那你给其他人打电话了吗?”
“我就给薛大哥打了,不过他也没接。”
“他们最近在处理公司的那些事,黎哥手机着他摔了屏幕,拿去修理去了。我也是刚去找他才知道的。对了,你们在老家都好吗?叔叔和阿姨,还有玉儿都好吗?准确的是你和……”朱磊不停地说着。
“这样啊,你们没事就好。这两天,我总是有些烦躁不安。”张莫和朱磊通话后,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
张莫看着远处支着画板的母女两人,眼角的笑意浓烈,不过也带了些忧愁。他总觉得朱磊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准备撕开放进嘴里。此时,一只白嫩的手伸了过来,手上摊着一个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