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我自己随意看看就好。”兰泽说道。
“是,姑娘请便。”小厮退了下去。
这里虽说是宅院,但看着更像花园。
“这主人家想必独爱兰花。”兰泽一路走来看到各样的兰花,有些兰花不喜阳,就被放在廊下,哪怕走道因为放这些花而显得拥挤。
“不知玄墨和这里的主人是什么渊源?”妖的寿命本就比人长,若是要想在这人世间生存,要么频繁的更改容貌,要么频繁更换地方。否则轻易间就会被身边人觉察出来。被视为异类的多半没有好下场。
兰泽感觉到有人朝这边来,她回过身,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向着他走来,后边跟着刚刚领她进来的小厮。
兰泽看了来人一眼,心道,“是人。”
“兰姑娘。”薛华行礼道。
“你认得我?”兰泽惊讶,她记得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随即又反应,难道是之前就认识她的人?!
“在下薛华。之前公子特意交代过会有贵客到访。果然姑娘来了。”薛华说道。抬手示意兰泽到庭中落座。
“玄墨就是你家公子?”兰泽随即反应过来。
“是。”薛华答道。
玄墨这数十年一直跟她在塞外,薛华称玄墨为公子,而玄墨最近也跟他交代了她会来京城,难道这薛华知道玄墨并非凡人?
不对,他姓薛,这里确实是上官宅。从脚程来看他分明是从宅外赶来的。
算了,先见到玄墨再问吧。
兰泽敲定了主意,问道:“请问你家公子现在何处?”
“公子外出访友,至今未归。”薛华说。
那日一位玄衣公子突然造访上官宅,拿出一枚令牌。这还是薛华第一次见到另一人手持那枚令牌,他父亲薛贵生前交代过,若是一日见到手持令牌归来的人,那人就是上官宅的主人。而他们薛家守的就是上官家的产业。
自从上官昊琏去了离开京城不知去向后,上官家的产业都交给了薛贵打理。数年后,上官昊琏又突然出现,只是将整座宅院都种上了兰花,没待几日又匆匆离去。
薛贵怕来往的人弄坏这些花,就搬出上官宅,只留下人在此处打扫。
薛贵再次见到上官昊琏是他临终前,他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已然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薛叔。”玄墨立在他床前看着他。
“少爷。”薛贵还挣扎地想要起身,玄墨坐在床沿将他轻轻将按了回去。
薛贵看玄墨还是当年的模样,也不害怕,反倒欣然一笑,哑声说道:“上官家的产业,小的一直照看着,如今我…老不中用,我儿也会帮少爷打理下去,我们薛家世代…”
“这些于我已是身外之物,你们若不嫌弃拿去便是。你替我将上官宅打理地很好,我漂泊凡间多年,此处是我第一个家,也是唯一一处。如此…很好。”
薛贵长吁一口气,微笑道:“此生侍奉少爷乃小人之幸…”
后来上官宅的事就被薛贵交代了下来。自从名震京城的上官公子销声匿迹之后,曾经宾客盈门的上官宅也变得门可罗雀。但上官家的生意依旧红火,在京中的地位依然不可小觑,只是管事人变成了曾经的薛管家。有人说是薛家取代了上官家,也有人说是上官公子云游四方去了背后的东家还是他,众说纷纭。这也让上官宅变得神秘起来。
访友?难道是她来得不巧?。兰泽这样想,“请问他何时能归?”
“公子并未交代,小人不知。”薛华说道。
“那你可知他去了何处?”兰泽想她日行万里赶上他也不难。
薛华摇摇头,“小人不知。”他也是数月前第一次见到这位公子。不想他竟然这样年轻,薛华还在想他是不是上官公子的后人。
“这样啊…”兰泽想到玄墨能跟她在塞外待这么多年才回来,现在又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又要待多久。可是说好了要等她来的啊。
“姑娘不妨在宅中住上几日等等看?”薛华怕她见外,还补充道:“只是公子一人的住处,现今公子不在,宅中除了日常来打理的下人再无其他人。”
她本是计划来见了玄墨,顺道问了小陶他们的去处然而再去看看。眼下没见到玄墨,她确实也无处可去。在这里待几日也不失一个好法子。于是就应了下来。
薛华听了,似乎很高兴,立马安排人下去准备。
“对了,公子还让小人将此物交由姑娘。”薛贵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兰泽。
兰泽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枚令牌,她不解道:“这是?”
薛华解释道:“公子说姑娘初到中原怕是有不便之处。上官家在京中,在各地都有些生意,姑娘若是途中遇到难处,可凭此物到各地上官家的银庄兑些盘缠出来。”
兰泽想玄墨想得还是周到,知道在凡间要花银子,而她身上从来没有过这东西。
兰泽点点头。
而兰泽不知道的是,这是上官宅的当家令牌,不单能支取银钱这么简单。但玄墨交代薛华如此说,他就照办了。兰泽拿了这枚令牌,在薛华眼里她已经是上官家的女主人无疑了。
“她若愿意,就让她在这住上几日,这里的花能见到她也是高兴的。”薛华记得那日玄墨走过庭院,看到这些兰花时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