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彤彤的喜房内,朱红纱帐轻扬,床幔与锦被,无一不是艳丽色泽。
乐萝拥被坐起,瞪着床前的顾旋,他身上红袍已经解下,打水梳洗过,但依然隐隐透出一股酒味。
“你不许过来,”小郡主高高抬起下巴,道“今晚我不会赶你出去,自行去矮榻那边歇着便是。”
“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顾旋冷哼一声,走上前一屁股坐到床沿处,“你有没有认清眼下的状况嫁作我顾家妇,由得你”
“怎么由不得我”乐萝本就带着火气,看他这么不客气地过来坐下,立即抬起脚丫子,企图把人给蹬下去。
顾旋反手就握住了她的脚踝,隔着夏日薄薄的被褥,一手拿捏。
“你再闹试试哪家小娘子像你这般”
一见着他就跟炸毛的小猫一样,耀武扬威,牙尖嘴利。
乐萝气着呢,拔萝卜一样扯着自己的腿,“你松手其他小娘子岂能与本郡主相提并论”
少年体型清瘦,挺秀如竹,但力气一点也不小。
他轻易就把乐萝给压住了,皱眉警告道“我忙了一天要睡觉了,奉劝你闭嘴别吵。”
“什么”是谁吵谁啊
乐萝恨不能把脚丫子蹬他脸上,“方才你吵醒本郡主,你道歉了么”
两人都暗中憋着劲儿,乐萝是不服输的性子,为了战胜顾旋这家伙,简直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虽不至于扭打撕扯的程度,但磨蹭之间门,难免衣衫凌乱。
良宵时刻,室内红烛彻夜不灭,即便纱帐遮挡,床榻上的可见度依然不低。
顾旋一抬眼,就瞥见了乐萝素色的寝衣,襟口处微微敞开。
香肌细理,欲露不露,甚至内里小衣的衣带都被他瞧见了
顾旋不由一怔,在被发现脸色涨红之前,掀起被褥将乐萝从头兜住,把人盖了个严实
“”
乐萝又急又气,闷闷的声音从里面穿透出来“好你个顾敢这样对待本郡主新婚之日你就想捂死我”
如此迫不及待,简直是张狂岂有此理
乐萝使劲挣扎,手脚并用,却被顾旋给镇压了。
他感觉有点头疼,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换做以前,吵嘴了生气了各自走开,不碰见彼此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怎么办呢她小嘴叭叭个不停,他难道还能冲她动手
而且是在内室,在他们的婚床上
时下男女大防,顾旋何曾与哪位小姑娘这般贴近过。
就是春节那会儿从河里捞起乐萝,以口渡气,当时也没顾及太多,事后回想不出什么滋味来,只为后续收场而心烦。
现在面对的乐萝,却是没穿外衣的,叫他无处下手,很是郁闷。
这么一折腾,乐萝的睡意早就消散了,盘亘在心间门的是对顾旋的怒意
她像小蚯蚓一样在被窝里拱着,好不容易钻出一个脑袋,伸长了手扒拉外侧之人。
让她给抓住了,他的腰带
乐萝的脸色红润,一半在里头憋的,一半是被气的。
她紧紧揪住了手里的腰带,不让顾旋跑掉,另一只手抡起拳头就要揍她。
“今日我就告诉你,我跟那些贵女可不一样,受委屈了只会哭哭啼啼”她是真的会打人的
“你”顾旋没好气的握住她挥过来的粉拳,“你好歹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羞不羞人”
肩膀,肩膀都要露出来了
乐萝经他提醒,低头打量一眼自身,更气了“你还是读书人呢,非礼勿视不知道么”
顾旋一挑眉“这也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