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不媚站了起来，厉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即便我们再有不满，也不能这般对待亡灵！”

这时的秋不食也气上头了，站起来据理力争道：“师妹！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对，没错，他是收养了我们，还传授了我们武功！”

“可是，他空有一身本事，却不知为家里赚取钱财！”

“咱们的生活都快揭不开锅了，他却只斩妖，不收雇主一分钱的好处！”

“害得咱们兄妹陪着他风餐露宿！”

“吃苦我不怕，可吃一辈子的苦我怕啊！”

“大家都说他是悬壶济世的盖世英雄，却因此得罪了不少斩妖的门派！”

“咱们跟着他亡命江湖，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如何改变现状，而是要将你卖掉！”

“我带着你逃跑却被他的仇家遇到，然后把我打成……”

说到这，秋不食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永生难忘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当年不堪回首的回忆。

噗！

秋不食气急攻心，胸口的伤势复发，再度吐出一口鲜血。

“师兄！”

春不媚心疼不已，赶忙上前搀扶。

秋不食下意识抬起惯用手想要擦拭嘴角鲜血，却发现手掌已经不见。

此情此景，何等悲凉。

他苦笑一声道：“我也不想这么做，谁不想凭真本事出人头地。”

“但现实哪有那么简单？”

“没有钱，就会被人看不起！”

“没有钱，就会就没有权势！”

“没有钱，就无法修行！”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妖孽天才，还不是因为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如果不是我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哪能有如今的修为？”

“师妹啊……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啊……”

秋不食的这番话让春不媚心中五味杂陈。

回忆过往，春不媚也曾因为金钱迷失过，见到秋不食用这样的方法轻轻松松赚到了钱。

从原本每天吃不上一顿饱饭，只能吃些糟糠果腹，到后来的能够吃上热乎乎的馒头，再之能够吃上肉，最后到如今的腰缠万贯……

这样的诱惑，能不让人着迷吗？

只不过，春不媚在半路醒悟，而秋不食越陷越深。

春不媚为了能减少她和秋不食的罪孽，经常以秋不食的名义去救济一些乞丐，或为苦难的孩子和家庭无常送去吃食和衣服。

只希望多年之后，当他们的生命走到尽头，见到阎王能得到宽恕，入那十八层地狱，免去上刀山，进油锅之苦。

更不会奢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师兄，我知道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起码……不能愧对跟随我们的弟兄们。”

二人的对话让一旁看着的随从百感交集。

秋不食并非良善，甚至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但对于手下却是不错。

经过了这番变故，秋不食和春不媚二人达成一致，决定继续实施渭水城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