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朵桂花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道长怕是轻易不曾下山,没有见过桂花,所以才这般觉得新奇。”严月握拳,尖锐的指甲都快镶进手心里了。
百里枕背脊笔直,一袭紫色道袍,总是会给人缥缈,随时要乘风而去的出尘脱俗。
“夫人说的是,是百里见识浅薄了。”少年声线干净,含笑的语气分外温柔。
严月不知面前的少年有没有信了自己的话,他总是浅笑晏晏,反而叫人看不出深浅。
“这次入世,百里见过不少奇人异事,学到了不少东西。”百里枕轻轻转动手中桂花,不疾不徐道,“比如人心难测。”
严月眼皮子猛地跳了几下,“?”
她自知自己不聪明,可她也确实少见如少年这般说话温柔,滴水不漏的人。
与百里枕说话,严月步步惊心,如同踩在刀尖上跳舞。
直到永明找过来,他一袭月白色长袍,气质超凡,手里拿着一件火红色的披风,见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
也没有像普通男子那般警惕防备,因为永明知道修士一般是不会考虑娶妻生子,就算找道侣,也绝不会找凡间女子。
因此,永明从未觉得百里枕会喜欢严月。
而且一个人是否喜欢另一个人,眼神是最能表达的。
百里枕看严月的眼神很冷清,唇角的笑意不像是真正的笑,更像是一种习惯使然。
“阿月,你怎么来了这里?”永明将披风披到严月身上,动作自然温柔的替她系好带子。
百里枕见此,意味深长的一笑,“永明道友对夫人还真是体贴,之前在城中听到二位伉俪情深,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一看方才得知传言不虚。”
严月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百里枕一直没有丢掉手中的桂花。
她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
永明看上去年长百里枕几岁,百里枕容貌清绝,气质脱俗,身负长琴,原本永明气质温润,站在百里枕面前都瞬间黯淡了几分。
“道友客气了,听说千山门近些年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弟子,一直好奇却无缘见到,如今一见,方才知传言不虚。”
两人客气的寒暄,互相夸奖一遍。
百里枕朝他们两人微微颔首,“先走一步,不打扰了。”
“阿越,送百里道友回房。”永明吩咐下人。
“是,姑爷。”小厮毕恭毕敬的点头。
百里枕跟着小厮就朝客房的方向走了,毫不留恋的脚步让严月暂时松了一口气。
——
“师父,这和你现在差了多少年啊?”萧柏年盯着百里枕的脸看了好半晌,最后转头盯着楼黎那张几乎没有丝毫变化的脸。
楼黎,“不记得了。”
这时间跨越线有些大,如果是单从时空变化来看,至少有上千年。
可她以前的记忆全失,一片空白,所以没有轻易回答。
“你的脸怎么都没有一点变化?”萧柏年目光直勾勾的凝视楼黎。
就算是筑基成功能够一直维持最佳状态,但从师父说的两个时代跳跃,他最少也活了好几百年吧?
楼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