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元帝率领百官,出城为沈远宴送行,道路两旁围满了人,都是些官员工商士籍人士。
一般百姓不得冲撞圣驾,直面天子之威。
叶揽星收拾了好些虞执做的各种伤药和解毒药剂,一大早就送了过去。
神医谷出品,必属精品,在战场上,这些东西总是用得上的。
元帝看着沈远宴和随行的晋王萧沐瑾,说了些好听的话,“朕在京都等爱卿凯旋。”说完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晋王,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二弟(二哥)保重,平安回来。”元帝其余的几个王爷上前,几人一道表演了一出兄友弟恭。
萧沐瑾装作感动的握住他们的手,郑重的点点头。
叶揽星看着这一幕,还在感慨皇家还是有真情,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正好与萧沐瑾探过来的目光交汇。
叶揽星一愣,微微冲他点点头,随后淡漠的别开眼,不去看人,只把目光放在沈父身上。
见他朝元帝一跪,后翻身上马,策马扬鞭,大军开拔。
叶揽星站在送行的队伍里,静静的看着大军远去。
沈瑶岑则回握着母亲紧紧拉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脸上具是挂着浓浓的担忧。
他们虽说是家属,但是这个时候也是不得上前的。
甚至连沈嘉和,这个沈远宴的亲子,都要作为臣子,恪守本分,躬身立在元帝身后,不得像寻常百姓那样,作别。
元帝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是子嗣不丰,何况四皇子还被人杀了。现下只有五位王爷和一个六岁的七皇子。
但是,就是这么些个王爷,就把京都城的水搅得浑浊不堪,要是再多些,岂不是要把乾元朝搅得天翻地覆。
今日,可谓是元帝的起居录上记载的最多,事件最重大的一页了。
今日是太后薨了没下葬先帝皇陵的日子,也是将军沈远宴重返北境的日子。
按照道理来说,这两件事是不可在一起进行的。但是北境之事拖不得了,太后下葬此事也关乎皇家颜面,也不可推迟
再者钦天监算了,二者并不冲突,再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钦天监给了下葬的相关事宜和时间,巳时正,太后的棺椁得下葬。
所以天还未蒙蒙亮,太后的棺椁便被浩大隆重的抬出了京都城。
送完沈将军后,皇帝和一众官员直接坐上轿辇就摇摇晃晃的朝着先帝的皇陵而去。
所过之处尽是兵甲,一路上都是戒严的禁军和皇帝暗卫,防卫更是如铁桶般严密,以护皇帝周全。
到了皇陵得下轿,步行上去。
一个个太监宫女,小心的伺候着皇帝,生怕有个好歹。
青色的官服,一点一点的点缀在石阶上,在稀疏的树林中,前面着黄色龙袍的元帝的气也不喘的继续走着。
这可苦了,他们这些个常年待在书房里的文人了,虽然君子擅六艺,但是爬上这种考耐力的事,还是有些呛。
但看着走前面的皇帝,谁要是敢喊累,敢倒下,怕是官职不想要了。
一个个由大理石搭成的长阶,从皇陵前一直拖到的山脚,蜿蜒曲折。
先皇的皇陵建在山上,此处风水极佳,皇陵建造得浩大而又宏伟。隔的这么远,就能体会到迎面扑来的皇家威严肃穆。
元帝端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度威严无人可比。
看着太后的棺椁被入葬,皇陵重新被封上,元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面上却无半点表现。
留下守灵人,元帝便起身向山下走去。众人见状,赶忙跟上。
天色阴沉,风带着凉意吹在女人白色的衣摆上,被树顶的狂风卷的飒飒作响。
女人蒙着面,冷漠的看着这声势浩大的葬礼,眼中的杀意尽显。
叶揽星送完人就回了家,最近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担心虞执,一直收不到消息,静七也未回来,叶揽星有些暴躁的踢了踢门框。
“啊啊啊,烦死了。”
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回了房间打开一个木盒子,从中取出师父给的那个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