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房如璇在创仓的夹层里面昏迷着,自己能听见外面有人声,但是就是浑身无力,也无力睁开眼睛,手脚也被绑住了,嘴里还塞了布条,她的五感却在,她觉到自己应该是在车祸中被撞了,然后现在是在医院,或者自己被撞成了植物人,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面,只有植物人才是有五感却动不了的。她觉得自己刚才那些不过是植物人或者病人在床上醒不来做的梦,她在大脑意识中只催促自己赶快醒过来,要不自己的爸妈又要着急了。
只是无论她的意识有多强烈,就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敲门的声音和许多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听不清那些人说的什么内容,她完全串联不起来那些内容,所以也就不知道别人说了什么,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因大脑思考过度而沉睡过去。
依依今晚显得特别乖巧,也不哭不闹,但是很显然能看出来小丫头对眼前的事情有几分是明白的,似是明白众人正在寻找自己的妈妈,自己的妈妈不见了,但是小姑娘自小在那桃花源中被那翠花熏陶的倒是有胆大与镇定,只是在看似平淡的脸上偶尔泄露了几分隐藏不住的担忧来,这点倒是与翟天临有几分相似。
翟天临的表情也是看似平淡中透露出肃然,翟天临冷眼看着船舱里的人,对自己身边的暗卫道:“再给我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特别是夹层暗室,就是将这条船拆了也要给把人找出来。”
王魁闻言,心中明白自己今天只怕是遇上硬茬了,是怕这事最终还是要有人出去顶包。他心中便开始酝酿怎么脱身。
王魁那鼠头獐目的形象就给人一种狡黠的感觉,扶桑不得不对他多看了几眼,对他总是抱着几分怀疑,因为在这众多的人中,只有这人主动站出来,其他人都被自己暗卫的气势给吓得不敢动,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只有这人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为了掩盖什么,他 心中的想法更偏于后者,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有问题,于是他对王魁的观察也就多了几分,最后叫来一个暗卫,让暗卫在暗中注意王魁的举动。
突然,听见有人道:“主子这下面有个大的暗室。”那是扶桑的人在喊,翟天临闻言抱着依依便寻声而去,翟天临欲要跟随上去,却见自己的暗卫领了个人过来,便顿住了脚步。
暗卫告诉翟天临,那人是这船上掌舵人,翟天临看了看那掌舵人,目光带着冷厉,但是那掌舵的确没有丝毫惧意,说明这人也是见多识广之人。
那掌舵初一看上去是个方脸,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给人一种憨厚敦实的感觉,而其实也是个人精,眼见这么多劲装佩刀带剑的黑衣人,知道今天只怕是遇上什么硬茬的主子了,再看翟天临,从此人的穿着打扮,他立马判断出这人定是外地来的达官贵胄,便一脸堆笑道:“客官,请问有何事吩咐,在下一定办的妥妥帖帖。”
翟天临一双眸子射出冷气,盯着很久却不搭话,虽说那掌舵的见过不少这种场面,但也架不住时间久了,那掌舵的也被盯得心里发毛。
掌舵的虽未参与绑架人,但是他是知道自家小东家在船上,这小东家到处招惹良家女子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只怕今日这事与小东家脱不了干系,掌舵人在心中暗道:倒霉!怎么就在自己这条船上出了这档子事儿呢!
就在他被翟天临盯得差点绷不住的时候,却听见对方道:“老老实实将这条船上能藏人的地方都给我指出来,一个都不能落下,要不我拆了你这条船。”
掌舵的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道:“客官,这,这船不是在下的,我只是被人请来的掌舵人,如是客官想知道船舱的暗室倒是有容易,我这就喊人带您去看看。”
掌舵的说完也很干脆的朝身后喊了声:“王二,带这位客官下船舱去看看,将那些暗室和夹层都指给这位公子看看。”那掌舵的倒是很好看人眼色,知道今天自己不给对方将这船翻个遍,只怕对方是不罢休的,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祈祷小东家别闹出什么事来,这帮人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茬儿,搞不好今天自己就栽在这里了。他心下也是忐忑,但是面上还是一片从容与淡定,掌舵人该有的魄力他还是要撑住。
他吩咐完后,在他身后不远处便走来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来,那男孩子到了翟天临跟前的时候还有一点点胆怯,一看就是甚少与人打交道的少年,脸上还有害羞之色,似是不知道怎么去与人打交道。他到了跟前便小声的道:“客官跟我来吧。”
说完他也不等翟天临,径自就往船舱通道的小屋走去,在小屋里的一个柜子里面拿出一盏马灯,将马灯点上,然后在将小屋右边靠门口的一块方形的木板翻开,翟天临与那些暗卫便看见一个楼梯搭在哪里,下面应该是一个暗舱。
那少年提着马灯率先从楼梯下去,翟天临见状示意自己的暗卫与自己一同下去,几人便一起下了船舱的夹层之下,暗卫都是训练有素的,生怕太子在这船上出什么差错,在进入暗舱时先冲上前去探了个虚实,见没有什么埋伏和危险才让翟天临下去。
下层的空间其实不大,马灯的光线不够,好在夹板上的船舱内的光线时不时从缝隙中透过来些许,给这夹层内部增添了几分光亮,肉眼能看见的地方都没有藏人可能性。
虽然船的底部光线不好,但是马灯的光线和从上面射下来的光线足以让众人看清里面的情况,下暗舱的盖子开着,光线最强的地方就是楼梯口,其它地方暗卫如是看不清楚,都会将马灯拿过去自己照亮,或者是用火折子去照亮,暗卫们再三确认没办法藏人后才进入下一个地方去搜寻。
依次往里搜寻完所有的暗舱和夹层,最后一无所获。翟天临不得不吩咐众人上船舱,与扶桑的人集合去。
扶桑那边因有人喊了声那边有暗室,便直接抱着依依随同自己的暗卫去了另外一边的暗室,发现暗室确实很隐蔽,只是这个暗室到底是做什么用途,他表示怀疑,看这暗室里面有张床,床上有一床棉被,许是因这船常年在水上行驶,只觉得那间暗室有点潮湿的霉味儿还有说不出的腥味。
这味道闻起来有点让人不太舒服,于是依依便发出了她妈妈不见后的第一句话:“这里的气味真难闻,是不是谁在这里拉粑粑了。”因为在依依的世界里面,凡是臭味都是与粑粑脱不开关系,所以她的认知里面便是有人在这里拉粑粑了。
扶桑闻言,一扫刚才的紧绷情绪,对着软软糯糯的孩子生出一片柔软的情绪和几分无可奈何来,对依依道:“依依闻到了臭味呀?我们现在这里找一找看有没有妈妈。”说完便吩咐暗卫道:“将床铺给我掀开,看看下面有没有夹层,每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
最后,众人也是一无所获,他这边也如同翟天临那边一样都是无功而返。
二人几乎同时回到船舱内,这次两人见面难得的没有再争吵,而是汇总了各自找了些什么地方,还有没有可能落下有什么地方没找到。
这时候的王魁心里早已七上八下一片慌乱不安,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
扶桑同翟天临这边搜寻房如璇的的时候,绿芜那边却一直没收到信息,自王魁上了船后,她的人就没再跟上去,这也是绿芜聪明之处,知道如是一旦事情败露,怕是顺藤摸瓜会查到她的头上,尽管如此,她还是担心,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小梅这会儿正陪着她,绿芜这次的行动她却是不知的,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家小姐为什么今日看上去那么不安,只以为今日自己小姐没看到太子殿下回来,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才忐忑不安,便安慰道:“小姐,你不用担心殿下,殿下今日出门时带了很多暗卫的,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绿芜闻言,心下更加不安起来,如是翟天临带了许多暗卫,那自己做的这一切岂不是被他发现了?所以当下她的脸便白了几分,着急的问小梅:“你怎么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殿下带了多少暗卫过去?”
小梅看着自己小姐不正常的脸色,心下觉得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她默了默道:“刘精今日出门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有很多暗卫,但是没有告诉我具体是多少人。”小梅一边说,一边害羞的低下了头。
绿芜看着小梅因害羞而红了的脸,心中一阵鄙夷:还当别人不知这小蹄子有多闷骚,一边和自己哥哥纠缠不清,现在又也翟天临的暗卫刘精苟合,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给自己的哥哥提鞋都不够。这样想着面上便将鄙夷的之色流露了出来。
小梅抬头时,只看见自己家小姐的眼神中似有一抹看不明白的情绪,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在她抬头的一瞬间,绿芜便迅速敛去了这种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