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算温和,但也不会太肃冷。
陶七抬头看着丰元帝,蓄着一小戳到胸口的胡子,很威严的小老头一个。
“是陶家失误,让儿媳和陶诗雨上错花轿的事。”
这是古代,她和家族肯定是逃不开关系的,她的依靠就是陶家,所以也不敢彻底将陶家拉下水。
“是失误,还是人为?”
丰元帝的声音瞬间犀利威严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蔺玄夜和陶诗雨的头更低了,额头抵地,卑微的匍匐着。
陶七没有直接回答:“儿媳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丰元帝沉声喊:“陶诗雨。”
陶诗雨抬头:“臣女在。”
丰元帝皱眉,陶七自称儿媳,喊他父皇。
再看陶诗雨还未改口,也自称臣女。
高低立判。
丰元帝对这位才女很不满,语气自然也不好:“你说说。”
陶诗雨回了声是,然后说:“臣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出门时,混乱拿错了盖头,待……”
她白嫩脸颊绯红如火烧,轻柔的话,满是羞涩:“待事后,夜王叫水,才知上错了花轿。”
她诚恳的请罪:“便连夜进宫请罪,请皇上责罚。”
蔺玄夜也请罪:“都怪儿臣年少过于心急,没有掀盖头就吹蜡烛,没有发现新娘换了人,请父皇降罪。”
丰元帝语调微扬,更显威严:“你这意思是上错了花轿,嫁错了郎?是失误了?”
陶诗雨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回:“七姐未必觉得嫁错,臣女曾听七姐说过,欣赏昊王殿下的至纯至善。”
丰元帝问陶七:“她说的可是真?”
陶七扯了扯嘴角。
陶诗雨话说的可真好听,把傻子说成至纯至善,把喜欢说成欣赏。
她要是敢说一句不是,那不就是变成讨厌,还说蔺玄觞是傻子?
这就是找死!
而且陶诗雨这句话还暗喻她喜欢蔺玄觞,有心策划的上错花轿。
她要么承认喜欢蔺玄觞换的新娘,要么承认厌恶他,找死。
真是一语双关的话,好手段!
陶七坦然的点头,十分真诚:“我是喜欢昊王,他性子单纯,没那么弯弯绕绕的大肠子。”
“比你们说一句话,我脑子还要拐个十八弯,才能听懂你们话里的意思,让人喜欢多了。”
陶诗雨不理解:“七姐,我哪里说话弯了?”
真诚就是必杀技。
所以陶七犀利的给她指点迷津:“你大可以把欣赏说成喜欢,把至纯至善说成傻子,嫁对郎说成我有心算计。”
陶诗雨抬头,脸色发白的呵斥:“七姐,慎言!”
陶七挑眉:“别急,阴阳怪气的话我也会。”
她开始有样学样的反击:“你不也说过昊王殿下的至纯至善乃世间难得?”
“我没记错的话,你更仰慕夜王殿下的文采风姿,房中还挂着夜王的真迹,夜观听雨。”
陶七看着恐惧到脸色发白的陶诗雨,粲然一笑,反击到底。
“九妹未必觉得嫁错了郎。”
陶诗雨惧的额头磕地,声音都颤抖:“臣女绝无此心,请皇上明查。”
陶七轻嗤一声,不打算给他们活路了。
“谁会费尽心思换嫁给一个没前途的傻子王爷,而不是嫁给最佳太子人选的夜王殿下呢?”
丰元帝大怒的扔出镇纸:“放肆!”
“皇上息怒!”
除了蔺玄觞和陶七,御书房的人都跪了下来。
他们都只有一个想法:陶七死定了!
蔺玄觞则是梗着脖子,看丰元帝,很大声的威胁:“父皇要是砍娘子的头,那我也砍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