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素有鬼城之称,自十万年前仙魔大战,魔界与郢都败于仙界,数万万魔界子民于此丧生,十万年来,郢都的魔气便没有消退过。直至千年前,魔界现任魔尊狅巳横空出世,带领着自仙魔大战后隐匿于六界一众魔界子民反攻仙界,那场大战持续了数百年,最终仙魔两界于郢都为界,约定万年以内不再互犯,这场仙魔大战才算落下了帷幕。
千年以来,仙魔二族族人鲜少有轻易出界,。
“姐姐。”抒禾怀中的孩子双手紧紧揪着抒禾的衣领,眼睛里面全是恐惧和不安,紫色的瞳孔依赖的看向抒禾,脸上尤残留着两道泪痕。
“莫怕。”抒禾伸手拂去小石头的眼泪:“他们抓不到你的,放心,姐姐会保护你的。”抒禾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郢都的入口,又看了看身后已经追上来的众人,施法便冲着郢都冲去。
众人看着抒禾义无反顾的冲进郢都,痛心疾首的在身后呼喊:“抒禾仙尊,为了一个魔界余孽你何以至此,一入魔界,难以回头啊。”
即使众人如何呼号,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抒禾冲入郢都,被郢都魔气所笼罩,不见了身影。即使众人有心将小石头和抒禾带回,终究没人敢进入郢都。仙魔二族关系势同水火,虽然有了休战之约,但若是踏足对方领地,双方万万不会手下留情。
若是寻常仙人,魔族说不得看在救了自己子民的份上网开一面,但是作为一直以来清缴魔族余孽,立下赫赫战功的仙族上仙战神抒禾,绝对是魔族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存在。即使抒禾法力高强,入了魔族除了死之外不会有第二条路。即使抒禾杀出重围回到仙界,作为一个公然截法场,打伤仙帝,背叛仙界的叛徒,仙界也不会有抒禾的容身之所。
“回禀仙帝,抒禾仙尊带着那个魔族余孽闯入郢都,生死不知。”
一向喜怒不于形色的仙帝怒火攻心一口血当众喷了出来:“禾儿为何如此?那魔族余孽不过是一小儿,与禾儿素不相识,禾儿竟为他叛出仙界。”
众仙面面相觑,不仅仙帝困惑,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的确不像是抒禾会做出的事情。
说起抒禾,所有人对她的评价就八个字,冷血无情,不择手段。仙帝多情,除了三万年前就仙逝的仙后,情人更是遍布六界,子女更是数不胜数,但除了仙后所出的大皇子,唯一被仙帝承认的孩子就是上仙抒禾。
如果说大皇子流光是因为正统的血统,那么抒禾被仙帝所承认靠的便是自己自身的实力。抒禾是洪荒以来最早飞升上仙之位的仙人,饶是大皇子长抒禾五万岁,在一万年前才勉强飞升上仙之位,而抒禾四万年前,便以一万六千五百岁的稚龄飞升上仙,更是遭受了九九雷劫。自那场雷劫过后,仙帝便公开承认抒禾的帝女之位。
抒禾在仙界绝对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程度,比起有着正统血脉却毫无实权的流光,掌握着仙界过半兵马的抒禾话语权无疑要大得多。仙帝对抒禾也多有倚重,在仙界称得上是仙帝左膀右臂的存在。
仙界的诛魔台上流淌着无数魔族的鲜血,万年以来。经抒禾之手送上诛魔台的便占了大半,所以当抒禾忽然将即将被处决的小石头带走,并打伤自己的父帝叛出仙宫,甚至没有一个人明白是为什么。
处于郢都的护界大阵瞬间开启,一界的护界大阵自然不可能只是个摆设,恐怖的魔力凝聚成巨大的魔力涟漪向着抒禾袭去,抒禾一手抱着小石头,一手勉力抵挡,强行从护界大阵闯了过去。
“保重。”抒禾撑着双缺剑冲着小石头笑了一下,然后便晕了过去。
当抒禾恢复意识便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一个白衣身影背对着自己在桌子面前不知在做着什么。
抒禾确定自己身处魔族无疑,魔族人大多喜爱玄色和赤色,对于仙族人最喜爱的白色往往不屑一顾,认为那是虚伪做作的颜色,基本不会有魔族穿白色。
面前的白衣身影渐渐和记忆深处一道人影重合,抒禾不禁轻唤出声:“锦郇。”
或许是听到抒禾的身影,白衣人转过身来,却是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脸:“醒了便好,你已昏迷了三个月,这里是魔族丰都的魔宫。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抒禾坐起身:“只是阁下的背影跟我的一位故友很像,想起故友罢了。”
白衣人显然是对抒禾有一定的了解:“没想到仙族素有冷酷无情之名的战神抒禾竟然会有故友,倒是从未听闻过,想来能被抒禾上仙称为故友,应该也是位有趣的人物,在下倒想认识一番。”
“那倒是没机会了,他已经故去了。”抒禾风轻云淡的说道,顿了一下又说道:“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
白衣人笑了笑:“看来抒禾上仙很喜欢这位故友了。”
抒禾摇了摇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他。”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他应该也不是很喜欢我。”
“哦,那倒是有趣。”白衣人对这样的说法很好奇:“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提到他。”
为什么要提到他?抒禾陷入了沉默,白衣人也没有急着让抒禾回答,良久,抒禾才给出了一个答案:“许是在仙宫待了太久,过于寂寞了吧。”
“抒禾上仙竟然也会感到寂寞。”白衣人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怎么相信却也没多说什么:“对了,或许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吾名鬼辛,魔尊狅巳是我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