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落于鼍龙背部，破空而下。

双方在半空中悍然相撞，至此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这一次交锋的结果，是“秦帝”身上的黑色帝袍破裂大半，但其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鼍龙近三分之二的尾巴被负屃咬断；

反观秦家老祖宗这边，则显得更加凄惨，他的后背出现数道鲜血淋漓的狭长伤口，血液染红了身上的白色儒裳，脚下负屃的龙首有将近一半被鼍龙吞噬。

综合来看，此次交锋是秦家老祖宗略逊一筹。

“以人类之躯，强行将自己的力量提升至王爵级别，无时无刻不在遭受这股力量的反噬。”

“这种滋味不大好受吧，大兄。”

“秦帝”稍稍平复气息，看向明显比自己更加不堪的秦家老祖宗，冷笑着开口调侃道。

“呼，呼～只要能抓住你……其实我还行。”

“秦帝”闻言不由得撇嘴。

“嘁～都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你还在坚持些什么……”

秦家老祖宗挺直了身子，看向“秦帝”不假思索，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为了守住生而为人的骄傲。”

“秦帝”的表情凝滞住了，片刻之后才发出一阵狂笑。

“哇哈哈哈！生而为人？骄傲？笑死我了！”

“大兄，都过了两千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从变成不死者的那一刻起，我们命运的终点就早已被确定——

变成鬼，去扰乱！去破坏！去更改这个世界可笑的规则！

比起这个荣耀的使命，是否保留下那脆弱而渺小的人性……还重要吗？

这既是铭刻在我等血脉中的铁律，亦是我等的宿命。

可是你，却总是自以为是，企图拒绝自己的宿命！”

“一度被我们视若神明的父皇曾经也像你一样和宿命对抗过。

可如今既然你我还在世上，那就说明父皇他失败了。

如今的父皇，估计还被他自己封印在自己的那一片皇陵之中。”

“就连父皇都失败了，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就能成功摆脱命运的安排，难道你自认为比父皇还要强吗？”

“不要再挣扎了，趁早接受自己的这一份宿命吧……大兄！”

秦家老祖宗沉默不语，半晌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情乖戾，不服管教。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

常言又道，长兄为父。

既如此，作为兄长的我便代替父皇，好好教育你一回。”

“教育我？哈哈哈哈，你真的能做到吗？”

“秦帝”闻言哈哈大笑。

“你可别忘了，在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便能用计杀你一次。

更遑论如今的我已是‘幽爵’尊位的鬼，你又如何跟我斗？”

“你说这句话，是为了激朕再杀你一次吗？

……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