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用火钳捡了几个火炭放在手炉里,又拿了一个青色碗莲手炉套子装上,递给正在打量这间屋子的莞清。
莞清笑着将手炉接过来,她的手经过一冻一热,掖庭时生得冻疮出奇的痒,莞清放下手炉,不停地抓着手上的冻疮。
“奴婢给您拿冻疮药。”月容看着莞清痛苦地抓着,忙出去梳妆柜上翻,幸好这些东西他们随身带着,不用去嫁妆堆里找。
细心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时,魏诘也端着食物回来了。
是蒸饼和羊肉汤,这样的天气真的很适合吃羊肉汤。
饿虽饿不过莞清还是觉得先擦药,不然吃的时候又疼又痒的,吃也吃不好。
好在月容手脚麻利,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她十指擦好,莞清又暖暖地喝了羊肉汤,漱了口,心中一阵满足。
“驸马万福。”门外小侍女的声音传入屋里,几人一阵慌乱,拿扇子的拿扇子,收拾残桌的收拾残桌。
“臣权子匀,求见公主殿下。”
莞清听着权子匀温柔的声音,顿时陷入回忆,他躺在自己怀中,大口大口吐血鲜血,用血淋淋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那一个惨笑,至今记忆犹新。
心口阵阵作痛,莞清捂着心口,大口喘着粗气。
“公主,你怎么了?”魏诘看出莞清不对劲,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紫,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拄着榻沿,喘着粗气。
门外的人听见里面的叫喊,忙将门一脚踢开,“公主怎么了?”
莞清已经倒在榻上,双眼紧闭,捂着胸口,额头上都是汗,凤冠也被跌在一旁。
“快去请医士。”权子匀扒拉开围在莞清身边的几人。
屋外的小厮忙扭头就要跑,才出去一半又想起,“公子,此时宵禁啊。”
“魏家令,麻烦你拿着公主的令牌到西街巷口找王医士,云肆会带你去的。”
魏诘忙行了礼,出来跟着云肆出去。
莞清此时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胸口有些作痛,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慢慢缓了一会儿,也不在作痛,只是有些虚弱。
权子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端正地放睡在榻上。
医士因为是府上熟识,又听说是公主,忙一边套衣袍一边跑来。
把着脉,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一边摇头,“公主是悲伤过度,相思成疾。”
“相思成疾?”权子匀成亲第一天就感受到头上青青草原。
莞清虚弱的听着,看着权子匀的眼神从担忧变成失望,在由失望变成愤怒,她不想解释,她本来也不想像前世一样拉他下水,正犹豫要不要拒绝他进屋,没想到这么巧。
医士开了药方,让每日煎了服两次,看着情景似乎不宜久留,忙收好自己的东西出来。
“王医士,请留步……”权子匀追上他,王医士转身笑呵呵地看着权子匀,权子匀接着说:“公子有何事?”
“今夜的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希望……”
“公子放心,我们经常来往大户人家的医士最忌这方面的事情,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权子匀低头苦笑,送了医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