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好像把所有的一切都搞砸了。
少年淡淡垂下浓密的长睫,沈酌回来了,脸色苍白惨淡,但却扬着不可抑制的意气笑容。
他又赢得一城。
整个雍州城的人都在说——
沈公子和殿下真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
那他江湛呢?
分明最初,是他先遇见殿下的,凭什么沈酌这个后来者仗着家世便轻而易举得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正君之位,如今又要抢殿下为数不多的爱??
“沈酌!”
江湛垂眼,少女满脸担忧地抱住沈酌,眼眶通红。
殿下哭了。
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叫他不要添乱。
江湛乖乖的。
沈酌受的伤很严重,一道狰狞的撕裂伤口从心脏一直划到下腹,很长,血肉翻涌,只用纱布潦草裹着。
撕开纱布时,纱布黏着皮肉,用滚烫的开水一点一点烫才将纱布烫下来。
沈酌早已面色煞白。
鼻尖上沁着细密的冷汗。
江湛双臂环胸,冷眼望着他的惨状。
心中升起难言的报复性的畅快。
“江湛,你先出去吧。”般姝抬眼睨他一眼,就知道江湛又在憋什么坏心思。
少年勾了勾唇,温顺应好。
等房门被阖上,般姝安静地看着失去知觉的沈酌。
无奈叹息。
轻轻用手帕擦拭他额上的冷汗。又抚平他无意识蹙起的眉。
“他是故意的。”系统慢吞吞说,“他一开始可以不用受伤,这是苦肉计而已。”
“我知道啊。”
这些男人。
一个比一个能装。
般姝并不在意。
她权当不知道罢了。
……
又是一年冬。
钟莹莹上个月灰头土脸地逃到雍城,一见到般姝,就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
一路颠沛流离,吃尽苦头。
原本圆乎乎的小胖墩也瘦了下去,漂亮了许多。
“姝姝!你快看,雪地里那是什么?!”钟莹莹揉了揉眼睛,“怎么像个孩子啊?”
般姝也愣住了。
两人推开紧闭的城门。
簌簌雪屑飘在人身上,冷得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