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传过来的那声叹息仿佛一丝微弱的电流，直击到程音心底。

她起身坐了起来，趴到阳台上，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弯月。

程音抓紧手机：

“秦老师，我给你唱首歌吧。”

她突然想起今天在公演舞台上，三人合唱的那首《他比月光清冷》，是程音发售过得所有专辑里，她最喜欢的一首歌。

这首歌其实是十八岁，程音出道后第一张专辑里排名较为靠后的一首抒情歌。

这张专辑里一共有九首歌，团里每个人都要选三首。

本来是没有这首歌的。

是程音在《暗恋》的点映会上，看到了秦惟与的表演后，突然确定了这首。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态。

大概是对老同学的祝福和羡慕？

她从没想过同班学神秦惟与能和她在同一年进入娱乐圈。

两个人还是不同的赛道，一个选择去拍戏，一个选择出道当偶像明星。

沈泊舟不止是粉丝们心里的白月光，更同样是她心里的暗恋天花板。

虽然程音没经历过暗恋，但秦惟与演出了她心中的暗恋。

偶尔在重温《暗恋》这部电影的时候，程音还会暗暗嫉妒秦惟与在采访里提到的“moonlight”，为什么她可以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得到秦惟与的暗恋。

“这么多年，感情战胜理智，想去找她的这些年。”

“可惜自尊不允许，然后他彻夜难眠。”

“温柔乖巧，细细碎语。”

“闭眼一帧又一帧，一年又一年。”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悄悄得到了他。”

“你无意摘下了月亮，却又嫌他清冷。”

这首歌唱完，秦惟与那边就没了动静。

程音对着电话，小声唤了两声：

“秦老师？”

“秦老师，你睡着啦？”

秦惟与那边依旧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程音小声嘀咕：

“很累么？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停了几秒后，她又对着电话轻声说了句：

“秦老师，晚安啦~”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钻进被窝里，美美地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秦惟与慌乱到连手机都拿不稳。

他的手机早就掉到了枕头上。

褐色瞳仁盯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纹路，手指抓紧了床单很久，又无力地松开。

这个歌词

她为什么要选这首歌唱给他听？

——你无意摘下了月亮，却又嫌他清冷。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秦惟与也不是故意要对程音冷冰冰的。

被程随警告过，又撞见了他们“兄妹”差点接吻的画面，任谁看见自己暗恋的女孩子和其他男生这样亲近，都会误解的，对么？

她和同学交往也不注意分寸，和谁都能打好关系。

女生喜欢往她身上贴，男生也可以同样可以和她说说笑笑。

这就算了，演出的裙子那么短，她转圈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的腿会在台下被人看到吗？

想想这些秦惟与都要被气死了。

——闭眼一帧又一帧，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