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是怕战渊的,这三个字承载了她一辈子的噩梦,上辈子战渊为了留住她,锁住下药甚至打镇定剂都是常事,印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怕到一想起这个名字就止不住的双手发抖!
她习惯性地咬紧下唇,直到熟悉的腥甜味道充斥口腔,这才找回自己的手脚四肢。
她不能怕他。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害怕战渊,她不行。
唯独她徐婉宁不能抛弃战渊。
因为她欠战渊一条命!
强迫自己伸出手抓住战渊的衬衣,徐婉宁青葱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腕处绵密的疼痛反倒是成了对抗恐惧最好的武器。
注意到徐婉宁的纱布上洇出一片血色,战渊眸色渐深,出离的愤怒在他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长,像是要吞噬周围的一切。
“放手!”
低喝一声,战渊顾忌徐婉宁的伤,不敢去拉她的手腕,只敢按住自己的衣服,却不想徐婉宁一点点凑近,最终趴在他的肩头。
少女的身体温暖柔软,诱人的幽香更是一阵阵往他的鼻子里钻,让战渊血液沸腾。
徐婉宁今天一再的反常,乖巧得甚至让人战渊心痛。
三年了,她从不肯亲近自己,不给自己半分好脸色,可如今她却为了求自己放过一个男人做到这般!
深深的挫败感像是一把钢刃狠狠穿透战渊的胸膛,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痛不欲生!
“徐婉宁,如果你再为了那个男人!”
战渊话说到一半,却被徐婉宁突然的开口打断。
“战渊,我不怕你。”
她知道战渊想说什么。
他们的关系如今遍布裂缝如履薄冰,若不是战渊强求,自己早已逃到天涯海角。
可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徐婉宁了。
虽然让战渊一下就相信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想让这个男人高兴一点。
然后,她要教会战渊怎么来爱。
心坚定下来,徐婉宁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一字一顿。
“战渊,以后不许你再威胁我,给我点时间,我会爱上你。”
从徐婉宁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战渊都能听明白,但连在一起,却让他反应不过来。
就像从来没认识过徐婉宁一样,战渊呆愣的看着她,没有徐婉宁意料之中的欣喜和激动,他只是冷笑一声。
猛地将她怼在桌子上,战渊大手掐住徐婉宁的脖颈,冰冷的眼眸中爆发出汹涌的杀意。
“徐婉宁我劝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我说过了你一辈子都不可能逃离我身边,无论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的人!”
后背撞在桌子上疼得徐婉宁直冒冷汗,换过往日的徐婉宁早要暴跳如雷,就算再有什么事求战渊,也该忍不住和他拼命了。
但今天她没有,她只是平静的看着战渊,笑了。
“好。”
轻柔的声音仿佛能被风吹散,而她便是盛开在风中的罂粟花,迷人而又危险,是蚀骨剜心的毒,更是日夜难休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