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儿时,孙诺之已然起身。
林晚凌看他穿戴整齐、手拿书本的样子,“孙夫子是要去授课?”
孙夫子见到她跟萧延,无甚意外,捋着胡须道,“学不可久废,老夫已将养两日,好得差不多了。”
身体是人家的,林晚凌也不好多言,只道,“不知可否耽误夫子片刻?”
孙夫子知他们是来查案的,捋须思量,颔首道,“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道来。”
林晚凌礼笑,“孙夫子一看就是刚直不阿的性子,那晚辈就直说了。”
林晚凌如实将昨晚跟萧延一起发现密道的事告知给了孙诺之。
后者闻言神情骤变,“书院内竟有如此机关暗道?老夫来此任教二十余载竟从未听闻!”
林晚凌和萧延相视一眼,接着在孙夫子的要求下,他们将孙夫子带去了萧延的房间,并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书架上的机关。
当看到书架后隐藏的密道,孙夫子当即就要冲进去一探究竟。
幸亏萧延拦下及时。
孙诺之不解他们为何阻拦,林晚凌向其解释,“此通道一旦进去,只能从后山茅庐出来。无法返回,而中途还有一道机关门,开启不慎还能召出蛇群。”
一听这密道还有危险,孙诺之一介文人果断止步。
接着在他密集细致的追问下,林晚凌都一一做了解答。
临了,孙诺之还央求他们万不可将书院有此危险密道之事传出去。
林晚凌只答应暂时不外传,若密道之事跟玉梓风之死有关,那就必须要如实上报,恕难保密。
孙诺之闻言,只得点头作罢。
看他眉心拧成结,忧心忡忡地手握手。
林晚凌和萧延再次相识一眼。
双方似乎都看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萧延:这个孙诺之,不像是装的。
林晚凌:同意。
萧延:连他都不知道书院里有密道,且密道好巧不巧连通着后山玉梓风的茅庐,看来玉梓风的死没那么简单。
林晚凌:大人英明。
该问的都问了,一行人准备离开。
孙诺之也收拾好心绪,准备回去上课。
就在这时,一名学子匆匆赶来。
林晚凌认出了对方正是学子傅培明。
“夫子。”傅培明草草向林晚凌跟萧延欠身后,便径直走向孙诺之。
见他行色匆忙,林晚凌和萧延故意留步。
“夫人,出事了……”傅培明声音很低。
但他没说完,就被孙诺之拦下。
孙诺之朝着林晚凌跟萧延,做了一个恭送的手势。
林晚凌跟萧延这才识趣地离开了。
萧延原意是假装离开,他以为林晚凌也是这般想。
可出去后,就发现林晚凌是真的离开。
他不由问,“这不像你啊。”
林晚凌背着手,“什么不像我?”她故意装着听不懂的样子。
萧延只好道,“你就没看出刚刚那对师生有猫腻瞒着咱俩?”
林晚凌做了个释然的笑,“人嘛,总有秘密的。”
“……”萧延无语了,“可是说不定跟案子有关?你就这么放任不管?”
“既然大人好奇心如此之盛,不若现在回去趴门偷听,说不定还能听到些只字片语。”
“?!”萧延被她气得不行,要是换成以前他早就原地爆炸了,可现在不同,他多少也了解林晚凌一些,“不对,你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已经找到破案线索了?”
林晚凌,“那倒没有,”在萧延急速变脸前,她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可以带你去找关键线索。”
“??”
在萧延的不解视线中,林晚凌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柄用布包着的染血凶器。
正是杀害玉梓风的那柄匕首。
“我不是已经交给牛权贵,怎么东西在你这儿?”萧延意外道。
“在大人忙着办事的时候,我就管牛县尉要回来了,如此重要的证物,得自己看着。”林晚凌说着又重新包好,放回了小包里。
萧延见她似乎走哪儿都会背着个包,以前是大包,变成菜菜替她背后,现在就换成了小包。
他看着她那个包,道,“所以你是要拿这个凶器去找线索?”
林晚凌放好东西,抬头冲他笑,“善,此物做工考究,不像是寻常的匕首,原本我就打算去打铁铺碰碰运气,今日正好有时间。”
萧延,“那你就这样拿过去?上面还染着血,你也不怕吓着别人。”
林晚凌突然意识道,“对喔。”
于是两个人去了林晚凌的屋里,萧延将匕首临摹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