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范婉神清气爽的走出天元塔,先是练剑练出一身白毛汗,然后就是去后面的温泉里泡了个澡, 一路骑马赶路,虽然对于她现在的身体算不得累,但精神上还是挺疲惫的。
洗完澡后十分细致的用裹胸布裹了一圈,是的,仅仅一圈, 原主从发育就开始裹,所以本钱被极致压迫, 前几年还疼了几个月,从那以后,就再没看见它膨胀起来过。
其实不裹也看不出来,顶多胸肌格外发达, 不过范婉很谨慎, 还是裹了一层。
穿戴整齐,范婉起步去学堂。
这会儿学生们正在摇头晃脑的早读, 他们学的课本, 是上辈子编纂出来的小学教材, 虽然系统没有储藏功能,但由于还有个学习空间,类似于学习类的书本,都被学习空间收录其中,所以苏宝珠将这套小学教材翻了出来, 打算给这些收养的孩子进行系统性教学。
那些孩子本是农家出生,有的还是流民的孩子,都是为了给孩子挣一条活路, 才狠心将孩子扔到药圣宫门口的,莫说他们自己了,从他们往上数,几代都没出个读书人,哪里知道这读书该怎么读?
于是,他们对这套教材的接受度良好。
与之相反的就是,他们接受的多良好,梁山伯和祝英台接受起来就有多不适。
都是四书五经苦读出来的书生,开蒙千字文,再读三字经,可以说天下的学子们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可现在这些孩子呢?
若说他们辛苦吧,在他们看来,一点儿都不辛苦。
每上两刻钟的课,便叫他们休息一盏茶的功夫,一天下来,至少得休息个七八回,这是读书么?!!
一点儿不辛苦!
可气人的是,那些孩子学的居然很快,不管是千字文,还是三字经,就这么玩玩闹闹的就给背下来了,而且,最让他们意外的是,现在的老师奉行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讲究的是个悟性,老师只是会将简单的意思讲给你听,至于你再里面悟出了什么道理,那就看你自己了,而崔女冠的教学方式就很不同,她会加入自己的思想,还不只一个方面,简直全方位的分析,甚至延伸了很多关于国家大事方面的解释。
就拿前年的梁地瘟疫说,就讲了梁地的风土人情,当地这么多年来的天气情况,之所以会产生瘟疫的原因,以及瘟疫后期治疗的一些防护手段……等等,听得梁山伯整个人都麻木了。
这是个傻子都能读出来吧。
当初要是老师也这般教导他们……那还是算了。
虽然很好,但终归不是自己悟出来的。
范婉来的时候,苏宝珠刚好上完一堂课,正在跟梁山伯还有祝英台说话,看见范婉从外头绕进来,立即眼睛一亮:“先生。”
要不是凹着人设,这会儿怕不是已经跳起来了。
范婉点点头,快步走了过来。
祝英台和梁山伯则很意外,毕竟昨天范婉还没回来,今天居然这么自然的出现,这样算来,恐怕是昨天半夜到的,再联想他如今的身份,下意识的赶紧拱手行礼:“国师大人。”
“我还未进宫述职,如今的身份就是个道士,无需这般多礼。”范婉摆了摆手,让他们别多礼,然后顺势站在了他们身边,十分自然的融入到了他们的小圈子里,路过的孩子们对范婉很是恭敬,之前还嘻嘻哈哈的,这会儿到了这儿就行礼,然后仪态非常端庄的走出去,远远的还能看见他们出了门就撒丫子狂奔的背影。
与他们相处了一段时日的祝英台忍不住笑道:“每次谢兄回来了,孩子们都这样,也不知是怕还是敬。”
“我回来的少,许是怕的吧。”
范婉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的身份有点像后世的校长,属于有点厉害的神秘人物。
“才不是怕呢。”
苏宝珠有点不爽,觉得梁山伯有点不会说话:“自然是尊敬的。”
梁山伯也察觉自己失言,好脾气的跟着后头笑着点头。
“今天我让观里关了门,先生难得回来一天,咱们也好好休息一日吧,我让厨房做了点菜,先生要不要同梁公子和祝姑娘喝一杯?”
“也好。”
范婉点头:“我回来本就隐秘,还是莫要被太多人发现的好,就在天元塔用膳吧。”
“那好,我去吩咐厨房。”
苏宝珠心情很好,差点没哼着歌儿去厨房,但为了凹人设,就这么莲步轻移的走了,而范婉则带着梁山伯与祝英台去了天元塔。
天元塔是范婉的住所。
祝英台还是头一回来,之前,这里是整个药圣宫的禁地,整个药圣宫,只有苏宝珠会过来打扫。
天元塔坐落在药圣宫的最后方,是一个极其清幽的地方,走过长长的甬道,穿过曲折的花园小道,才看见一个隐藏在假山后头的两扇朱红色木门,天元塔所在的院落的围墙十分的高,可就算如此,它的高度与天元塔比起来,依旧显得十分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