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他。”他说。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处在广寒宫是她的罚,被他看上是她的福,你竟然在蟠桃会调戏她。”太上冷眼以对。
天蓬咬牙切齿道:“琼浆不会让我迷醉,霓裳不会让我迷离,有人故意陷害我,前世她是我师娘,我怎敢亵渎她,师父,我酒里被人下了药!”
“你天蓬元帅,本就是虚职,有谁会害你?”太上断然喝道。
“还有谁,只有他!那日我送给嫦娥一只玉兔,就感觉有人在窥视,天上地下,都是他的耳目。我只恨这雷罚劈不死自己。”天蓬绝望道。
“生者可以死,死者亦可生,你今遭大难,何尝不又是一次重生的机缘,回想你在凡间好吃懒做,要不是诛杀后裔立功,得了为师一枚九转大还丹,你怎可位列仙班。”
回忆前尘往事,好像就在昨天。
当年人皇后裔功劳甚大,威胁天权,太上出面,以部落千万性命威胁他,于是他不得已偷袭后裔,诱嫦娥偷吃仙药飞升,罪孽深重,抱憾终身。
说到底,对昨日的嫦娥,今时的霓裳仙子是愧,或是喜,他已经分不清了。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苦恼,还是欢喜?
“我已是阶下之囚,还能为师父做什么呢。”天蓬苦笑,那笑声凄厉无比。
太上眼眸一亮,带着几分希翼说:“金蝉子涅槃,妖猴镇压五指山百年,佛要东渡,人皇游地府后,西天取经已开始,你的机缘就在其中。”
天蓬突然明白什么,当年大闹天宫后,就瞧出如来的手段,以五指压大妖猴,殊不知,也顺手打压了道家势力。
“一套经书而已,用的这么兴师动众的。”天蓬不以为然道。
“蠢材,蠢材,西方教自打封神战就开始渡仙,眼下他又想渡人,都信了他如来,道家香火从何而来?如来设置重重阻碍,要的不是考验唐僧,要的是告诉世人佛经来之不易,需倍加珍惜,诚心礼佛。”太上耐心解释道。
天蓬明白其中关键,好像明白了什么:凡人要吃饭,神仙要享香火,供养西方佛的人多了,供养道家神仙的人就少了。
“借着你的劫数,为师给你要了个名额,西天取经去吧。”太上劝道。
天蓬不满地挣扎着,捆绑着他的玄铁链发出“咯吱”声响,蓝色电光,分外绚烂耀眼,同他愤怒的心情,互相辉映。
“爷不会伺候人,不如闭眼轮回畜生道来的快活。”他言不由衷道。
太上早料到他“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脾气,弯腰低声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是谁在你酒中下药?”
天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