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搞不定祁承业的耍赖模样,居然直接开始道德绑架了。
江庚一边惊叹,一边饶有趣味地看向祁承业,看看这位演帝又有什么应对方式。
“唉!”祁承业看着罗尚武的样子,忽而也露出一脸的悲悯凄切的模样,忽而长叹一口气,“没想到罗校尉居然也是如此古道心肠之人,我真傻,单以为你只是为了我的安危而来,倒是我目光短浅了。”
听着祁承业的话,罗尚武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嗯?刚刚还那么不好说话,这会就一下子转变态度了?
他继续维持着悲痛的面容,开口道:“只要殿下能明白我的苦心,那么就什么都值得了。”
“唉!唉!!”
祁承业见状,却是又猛地叹了两口气,他直直地看着罗尚武,直看到对方心中发冷。
“罗校尉有所不知,其实我也是有苦难言呐!”祁承业忽而露出比罗尚武还要凄厉的模样来。
“我何尝不想为这隆安城分担一些,心中也没那么难受。只不过达者兼济天下,奈何我却不是这达者。”祁承业吸溜着鼻涕,一脸的悲愤。
“这,怎么会呢,殿下可是这隆安城中,最为显赫的勋贵……”罗尚武看着祁承业,想要说些什么去反对对方的话,但是紧接着,罗尚武却被祁承业猛地出声打断了。
“你不懂,其实我这府中,虽然看着豪奢,然而实际上却早已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早就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富足鼎盛了。”祁承业叹气道,伸出手来,给罗尚武在大厅中随意地指了指。
“啊这……”
罗尚武随着祁承业的手指看去。
他看着地上云纹锦的羊毛地毯。
这东西是由西域送来的羊毛,经过十个足有十年经验的云锦匠人,织造至少半年时间,才能出品一张的东西。
光这玩意的价格,就抵得上他十几年年的俸禄了。
还有那桌案上的青花瓷瓶,由六百年前的宋朝官窑烧制,花纹细腻隽美,颜色清新夺目,也是百金难换的好东西……
想着想着,罗尚武脸上那装出来的苦涩,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作了真实无差的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