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何必解释这么多,”李世民开口打断对方,人多年以来的相濡以沫,他哪里不懂得对方的心思,随后便调笑道:
“观音婢,我自是同意你的想法,就怕那韩大郎觉得为难,毕竟他可是惦记着小丽质。”
长孙皇后听后眉目舒展,美目充满笑意,嫣然笑道:“如此就算了,不能因妾身而使得丽质失去一个好丈夫。”
李世民当即吹胡子瞪眼,“我可不同意,那韩大郎不过是会一点岐黄之术的农桑少年,怎能配得上丽质。”
“二郎心里真的这么认为吗?”长孙皇后轻笑道:“普通的农桑少年可不会医治气疾这种疑难杂症,还能提前发现蝗灾来临,更是解决了连三省六部都无能为力的蝗灾,还有那红薯……”
“观音婢不必再说了,”李世民打断了长孙皇后的话语,满脸写着气愤,宛若一个父亲看到不争气的儿子,愤然道:“这个韩大郎,性子懒散,胸无大志,白白浪费那惊人的天赋和才华。”
说话被打断,长孙皇后也不生气,微微起身,一边揉着对方的肩部,一边温声安慰:“二郎果然还是因为小神医不肯为官而感到生气。”
“可是二郎仔细想想,纵然小神医做出很多常人不及的事,但他终究是个孩童。”
“如今文武重臣家的儿郎,除了冲儿和房相家的大郎,其他纨绔子弟,哪个不是整日结伴四处闯祸。”
“况且,小神医自幼接触皆是病人和流民,眼里看到的都是民间劳苦,才想着和孙神仙一样,走访民间救人治病。”
见长孙皇后娓娓而谈,李世民有些好奇,便问道:“观音婢,听你所说,好像很了解这个少年。”
长孙皇后面含微笑道:“二郎这几日忙着治理蝗虫,当然不了解了,妾身前天感觉腹中的胎儿有些动静,便请来孙神仙诊治,闲聊间,便向孙神仙问起了小神医以前的事。”
“听观音婢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快与我说说这个韩大郎以前的事。”
素手梳理着对方的鬓角,长孙皇后将韩子皓幼时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听孙神仙说,小神医五岁时就记下了许多药物知识,孙神仙便让他跟着治病。”
“六岁时,小神医就能够独自看病,听说他第一次治好病人后,兴奋地跳来跳去,好半天才停下,吓得孙神仙差点以为他得了癫疾。”
“……”
过了许久,长孙皇后已经将韩子皓幼年期间的事讲了遍,李世民则是捧腹大笑,不停地说道:“甚是有趣,甚是有趣!”
笑了好大会,这才平静下来,发出几声叹息,“未料想区区少年,竟满腔热血,难怪能说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句话,深得共鸣,数载经历,远甚于朝中部分臣子。”
长孙皇后捂嘴轻笑,“如此二郎认为小神医和丽质的事不妥吗?”
“自是不妥,”李世民态度强硬,却很快败下阵来,叹了口气,“观音婢,我的心里其实早就对丽质有了安排……”
“二郎,你对长孙家已经够好了,”长孙皇后当然知晓对方的意思,轻声劝道:“二郎当以东汉时期为戒。”
李世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俯身打量了下长孙皇后隆起的小腹,嘘寒问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