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仔细打量了一下书生。
身材消瘦,皮肤细腻,手上都未生茧子的读书人一个。
他劝道:“公子,战场残酷,你们读书人就该做读书人的事,战场不适合你们。”
儒衫书生眉头一皱,目中有愤懑之色。
“圣人有云,我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今乱世将至,边境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辈读书人,就该放下手中笔墨,拿起长剑,上阵杀敌!”
说得慷慨激昂,面色激动涨红。
徐牧和大黄被他那阵仗吓到,一人一鸭对视一眼。
这,或许就是信仰的力量!
书生似想到了什么,道:“小兄弟,你方才说也,莫不是有朋友在书院?”
“没有没有,我随便问问。”
徐牧连连摇头,生怕这小子也让周晓晓去参军。
儒衫书生点了点头,还沉浸在激昂情绪中。
他大步迈出,朝着兵营登基的地方走去,“小兄弟,等你过几年,或许就会明白,何为大义了,
你现在年轻,经历的不够多,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的。”
看着书生远去的身影,徐牧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后。
徐牧带着大黄来到书院门口,竹林青瓦,清新雅致。
门口两个石狮子,颇具威严,大门之上牌匾,书写着书院全名——白鹤书院。
徐牧正了正衣襟,走到门房前,干咳两声,道:“麻烦帮我找一下周先生,周晓晓。”
说完,他还颇为骄傲地补充了一句。
“我是周先生朋友,很好的朋友。”
旁边的大黄跳起来,我也是,“嘎嘎!”
门房摇了摇头,“周先生,我们书院没有叫周晓晓的先生。”
“啥?”
“嘎嘎?!”
徐牧探头朝着书院里张望,“您会不会记错了,再帮忙看看。”
“嘿,小子你在质疑我?”
门房顿时不乐意了,“我在这看门小十年了,新来一只鸡,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弄错!”
“这样啊,打扰了。”
徐牧叹息一声,带着大黄离开。
“嘎嘎~嘎?”大黄急了,这是咋回事啊?
徐牧深深看了白鹤书院一眼,沉声道:“大黄,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嘎?”大黄一愣。
“我们和晓晓有多少年没见了?”徐牧突然问道。
大黄抬起翅膀数了数,“嘎?嘎~”
好像是有很多年了,多少年来着?
“嘎!”大黄突然满头大汗,鸭脑过载,太难了!
徐牧有些沉重地开口:“三、四十年了。”
“嘎~~嘎嘎。”
大黄张大嘴巴,岂不是说晓晓已经是个老婆婆了?!
“没错,可能已经引退了。”徐牧点点头,引退自然就不在书院了。
大黄恍然大悟,还得是徐牧啊!
徐牧整理了一下发型,再次去找门房。
“你小子……”
门房话还未说完,便有二十文铜板放在他手中。
徐牧面带微笑,“门房大哥,通融通融,帮忙查查。”
“你以为我是为钱财折腰之人?”
“门房大哥,这是三十文,可以买点下酒菜。”
“我为人刚正……”
“哥,这是四十文,可以再加两个菜。”
“咳,也不是不行。”
门房不动声色,将铜板收进袖子,从柜子里拿出一本老旧的书册,“把你要查的人名写一下,
我从册子上帮你查一查,近十年所有书院人员,上到院长,下到杂役,都在册上有记录。”
“多谢大哥!”徐牧连忙拱手,沾水在桌上写下‘周晓晓’三字。
门房看过之后,手指沾了沾口水,开始翻册子查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