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云香云委委屈屈地搬到杜婉的院子里,倒也不用她们在屋子里伺候,但也歇不了,总有那么多活儿派给她们。
凌修杰又说了几句软话,逗得杜婉倒也是笑了,他也便以为这事儿过去了。
凌昭得知儿子这般花了儿媳两千两银子后,气得目眦欲裂,嚷着要打死。宋姝又是好一顿劝,凌修杰到底又挨了一顿打,“哎哟哎哟”在院子里养伤。
栖云阁。
关希月与几个丫头正在打趣:“凌修杰以后会改了吗?”
雪痕谨慎答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么看来,大少奶奶也挺可怜,嫁了个这样的草包,除了霍霍她的嫁妆银子,还有什么用处?”雪影倒是有几分同情。
衣坊的掌柜求见,把一个锦盒给了关希月:“县主,这画儿裱好了,字画行送来的,请你过目。”
关希月觉得有点奇怪,打开锦盒,展开卷轴,竟然是她的画像!
但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她,只是像她,非常像。
那女子也是一张小圆脸,大眼睛,小巧圆润的下巴。穿着百花曳地裙,披着大红色织锦披风,很是灵动。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配饰服装"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4"></tt_keyword_ad>雪影惊呼:“县主,这般穿着真好看。”
春柳却知,这不是县主。这画轴看上去好些年头了,虽然是精心维护的,但泛黄的纸张掩盖不了。
关希月摆摆手,让丫头们下去,神色凝重对掌柜道:“这是何人,何时送来的?可有说什么?”
“就在午后送来的,我见此时铺子里人少了,就赶紧送来了。送画的人也没说什么,只说是县主要装裱的画儿,已经裱好了。”掌柜有点慌张,“可是有什么不对?”
关希月摇摇头,让她退下。
原来,自己长得真的像那美人,大皇子的生母。难怪缺失母爱的大皇子,看到她就赞她是美人,还老想着跟她说说话……
待凌景仞回来,关希月把画给他看了,他也觉得惊奇:“竟然有这么像你的人。”
关希月笑道:“你竟然发现这不是我?”
“当然不是你,虽然像,但我一眼就能看出。”
“你是从这旧了的纸张上推测出来不是我的吧?”关希月有些不信。
“我都没注意这纸张,这不是很明显吗?像你,但不是你。”
关希月有点发愁:“你说大皇子是何意思,上次在观星楼就讲那么多废话,此时又送这画轴来。这是在打感情牌?”
凌景仞也很是慎重:“他是真的想拉我们将军府到他的船上。但我可不想参与,过段时间,西凉的王子要来大宁求娶公主。”
关希月一惊:“求娶哪位公主?不会是荣秀公主吧?”
“正是她,此时她的年龄正合适。”
关希月默默叹息一声,西凉与大宁,说是死仇也不为过,却来求娶公主。说是为了两国和平,但牺牲的还不是公主的幸福?公主被迫嫁到那荒凉之地,山高皇帝远,要面对的困难太多了。
想到一向眼高于顶尊贵无匹的荣秀公主,后半生却要过那样的生活,关希月也感叹不已。
天擦黑时,门房来报,有字画行的人求见,说是要取画。
关希月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大皇子把画让她看了,就要取回去呢。
他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话,因此巴巴地把画让她看一眼;但是又极其珍爱那幅画,赶紧又要把它取走。
关希月却也没见那字画行的人,只让雪痕把画拿到门房,交到那人手中。不管他有什么话想带给她,她只想退避三舍,不想听。
董星河却又兴奋地过来蹭饭,席间,大谈特谈他最近的成就,治好了哪些疑难病症,简直是下药如神云云。
这人果真是医学天才,啃了那些医学典籍后,结合精确的人体构造图,简直突飞猛进。他给权贵人家看病,医药费都收了不少,大方地分给关希月一千两银子。
虽说银子也很重要,但他如今在府里的地位水涨船高的本质原因是,他用医术获得了很多人脉。原本在京城里极不显眼的康安郡伯府,渐渐地有了很高的人气,连他的太医师父都高看了他几眼,时不时要和他商讨医案。
于是这个纨绔公子哥,忽然成了他那伯府里的金贵人儿。
关希月看他如此雀跃,自己也很高兴,又送了他几支麻醉针及一套手术工具,还有一个同比例的人体模型。
喜得董星河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凌景仞微微皱眉:“倒也不必如此抬举他。”
关希月正色道:“我们能拉拢一个出色的大夫,只有天大的好处,绝对没有坏处。”
凌修杰养好了伤,又嫌弃在府里日子无聊难过,因此又故技重施,向杜婉要银子出去。
“哼,又想拿银子去‘会友’?会什么友,喝花酒?”杜婉柳眉竖起,毫不客气。
“娘子,你误会了,我是真的要和书院里同窗探讨学问。”凌修杰嬉皮笑脸的。
这次杜婉却坚决得很,一个铜板都不给他。
被缠得烦了,她不客气道:“你实在要银子,不如去找母亲。”
凌修杰果然趁凌昭不在府里时,去找宋姝了。
宋姝也怒气满满:“你媳妇连个几两银子都不肯给你了?怎地变得如此小气?”
凌修杰不耐烦说那么多:“娘,你就给二十两银子给我吧,晚点我就误了时辰了。”
“你们父子俩,一开口就几十几百两,我哪有银子?”
磨了半晌,到底是给了他十两银子,打发他出门。
宋姝越想越气,命小丫头把杜婉叫来训斥。
杜婉挨了几句训,反问道:“婆母是因为我不拿嫁妆银子给夫君使,所以在训斥我?”
宋姝怒喝:“看你如今是个什么态度?女子最重要是贤良淑德,照管好夫君,不要让他在外丢了脸面。”
“他有什么脸面啊?一事无成,学那纨绔公子哥。若是家里有的是银子,他学便学了,但是府里这般紧紧巴巴,他还要找媳妇拿银子出去喝花酒?我话可说在前头,再有让我拿银子去赎人的事儿,我可不会再去的。银子,也是断断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