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明显是在赌气，而周怀故因为差点被门夹住而皱紧眉头，侧目看着她，像是要她给个说法。季瑶自然知道他的眼神，可她就是要目视前方，看他很烦似的。

周怀故重重吐气，收回目光。

明明他最喜欢的就是现在这种状态，可当季瑶正安分老实了起来，他又觉得不太习惯。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她老实一会儿也好，毕竟头上还有伤。

到了一楼，电梯门口正堵着好些人。

出去的时候，季瑶不小心被人绊了一下，所幸周怀故就站在她的身后，眼疾手快就把她给拉住了。

明明是帮了她，她却像碰到脏东西一样嫌弃的弹开。

“你干什么？”站稳后，她回头瞪他。

周怀故一时语噎，他不是怕她摔了所以扶了她一下吗，他能干什么？

她拧着眉，擦了擦被他扶过的手臂，接着哼了一声道：“你不要碰我，你又不喜欢我干嘛要碰我？！”

周怀故张了口，再次被噎住。

她又来了是吧？

还以为她今天真的安分老实了，原来都是假象。

接着，她又哼了一声，甩着头发就转身大步走开，留周怀故眉头紧锁，神色郁闷。

而后，他走的更快。

没几下就追上她，并且将她甩在身后。

季瑶气的噘嘴，气他就真的一句也不跟她说！

不由得，四下扫视寻找着什么趁手的工具，垃圾桶太大，大花瓶又搬不动，最后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提包上，从里面拿出一瓶消炎药，对准周怀的脑袋砸了过去。

砸中了，并且声音还挺大。

最后，瓶子从他的脑袋上掉下来在他的脚边滚的越来越远。

他停下脚步，从他起伏的肩头来看，他应该是在极力的隐忍怒火。

几秒后，他慢慢转身，脸色铁青。

季瑶眼睛看向别处，装作什么事也没做的模样，顶着他目光的压力继续走，甚至越走偏特意和他拉开距离。

走了老远后还以为已经没事了，便准备偷偷回头看一眼。

这一看，简直吓一跳。

周怀故就跟在她身后走，离她很近很近，近的一转身就会撞上他的那种。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心虚，小跑了好几步隔得远远的。

周怀故却不急不缓，依旧维持着他自己的节奏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你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这话无疑是不打自招。

他进一步，她就退两步，最后撞上大厅中的圆柱子这才被迫停下，而周怀故也正好到了她的跟前，二话不说拉起了她的手。

“我都说了别碰我，你……”

她因为太心虚所以害怕，喊着就要抽回手。

她还以为，周怀故会像昨晚拧谢依依前夫的手一样拧断她的手。

结果，他只是啪的一声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是刚才她用来砸他的小药瓶，竟然被他捡回来了。

“头上要是留了伤口，消炎药还是得吃的。”

递完药，他便收了手，声音依旧凉薄淡漠，却凭白的让季瑶突然心跳加速。

“还有……”

他顿了顿，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微笑，缓缓低头抬高她的下巴。

“你终于会害怕了？”

“挺好，会害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