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开始想象季瑶为了进浴室而努力破门的样子，甚至为此弄伤了头。

说他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啊！

只是，他的未来里从来就没有要和一个女人携手共度的计划，他早就想好了，不会有那一天的。

“季瑶，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真心的劝你，不要再为给我治病的事情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季瑶坐直身子，真的很不能理解。

“你每次病发都要自残，可清醒之后又知道要为自己包扎甚至好好的吃药。那为什么不能彻底把它给治好呢，你打算一直这样反复下去到什么时候？”

“周怀故，你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的，总有一天你会在某次病发后就再也清醒不过来的。”

“那不正好。”

“什么？”季瑶讶异的拧着脸，“正好什么？”

问他，他却不回答。

季瑶生了气，破罐子破摔一般道：“那你为什么不索性直接公布说你有病，何必还瞒的这么辛苦？”

“总有一天会瞒不下去。”周怀故说。

“我也明白这个病的结果有多糟糕，但，我会撑住，撑到我做完我的事，然后我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可单单只是听到这里，季瑶就已经不能自己的脸色发白。

她咽了咽口水，强制冷静问他：“继续说啊，你就什么？”

周怀故不再答话，站了起来。

季瑶跟着站起来拽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她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可开了口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

“你就要去死？等你做完了你想做的事，这个世上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了，你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是吗？”

回答她的，只是周怀故数秒的沉默。

可沉默，同样代表默认。

他用了力，将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中抽离出去，然后不回头的往房间走去。

“周怀故！”在他进门前，季瑶终于爆发。

“好，死了也好！”

她拿起桌上那瓶药，拧开盖子发泄似的将里面的药丸疯狂的往地上撒。

“既然要死还吃什么药，最好下一次发疯的时候直接一刀把自己给捅死一了百了，省的你外婆再为你操心，我也不用……”

周怀故停驻在门前，听着身后的动静却始终没有回头。

季瑶已经被气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又再次捡起放在沙发的塑料袋，对着周怀故的背砸了过去。

“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也不必活在世上，你除了让别人难受，让在乎你的人担心，你还能干什么？”

她站着停了两秒，望着他的背影眼泪漱漱而下。

可周怀故的淡漠，总是轻而易举的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她有些奔溃的又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丢了过去，他一直没躲。

“周怀故，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