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医生，你说…你爱我？”他继续追问。

季瑶硬着头皮，扯着不太自然的笑。

“当然，我向来都是平等的关爱我每一个病人的。”

说完松了口气，这么说应该能过关，主要也已经没有更好的说辞了。

她的笑意很浅，皮笑肉不笑的。

“是吗？”周怀故面色渐冷，隐隐似有些生气，“那季医生可真是博爱。”

他冷哼，回过了头。

就见他双手握住方向盘，重重吐出一口郁气，接着又恢复那冷漠的语气说：“还是那句话，你自己主动去告诉我外婆，说你不会再给我治病。”

“你自己怎么不说？”季瑶向后靠，不以为意的问。

反正这事对她而言，是没的商量的，她绝对不会放弃周怀故。

周怀故握着方向盘的手，力道紧了紧。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季瑶看向前车后视镜，他镜中的脸色铁青。

想到他外婆，季瑶不由得坐直了些。

周怀故的外婆一生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周怀故的妈妈，十二年前他妈妈去世，他外公受了刺激跟着离世，对他外婆而言这个世上就只剩周怀故这么一个亲人。

对周怀故来说，也是一样的。

即便是亲生父亲，或许也赶不上外婆在他心里的半分地位。

他那个父亲，在周怀故妈妈去世后没一年就又娶了一个老婆，而且还是他早就包养在外面的情妇，私生子也早都偷偷的生了，只比周怀故小了几岁。

周家的集团公司，有一半是周怀故妈妈的，其中也有他外婆的股份。

经过他外婆的手段和董事会的决策，决定把原本属于他妈妈的那半股份给了周怀故，他如今担任公司的总经理，是除了他爸之外在公司里权力最高的人。

那时候周怀故还小，要不是有外婆在身后顶着，不然他妈妈那半股份早就已经被他后妈和弟弟给刮分了。

因此，周怀故对他外婆是又爱又敬的。

近些年，他外婆身体越来越不好，需要长年吃药，周怀故担心她的身体便不敢强硬忤逆她的意思。

所以，治病这个事情他自然会让季瑶去主动请辞。

“我已经收了你外婆的钱了，不能反悔，说出去会影响我的职业诚信度。”

“我给你双倍。”周怀故接话。

“我不要。”季瑶的语气骤然又变得俏皮，像最开始来的时候那样，“我这个人呢就是很轴的，一旦是接了手的病人就会负责到底，从来没有过还没开始就放弃的先例。”

话落，周怀故又是一声冷笑。

“也是，堂堂季氏集团的总经理，当然不缺那点钱。”

季瑶一听，身子忙往前倾，眼底瞟过一丝诧异，诧异他知道她是季氏的人了。

但转念一想，又很快释怀。

以周怀故的能力想在京禹市查个人太容易了，季氏集团才刚入住京禹半年不到，而她虽然也在季氏来京禹的时候就辞去了总经理的职位，所以外面的人几乎没人知道她和季氏的关系，但只要深入一查，还是很容易被查到的。

这个，季瑶不怕。

她唯一担心暴露的，是自己‘陈研’的真实身份。

“季瑶。”周怀故指着窗外，“对付那个男人的手段，我今天原本也是想用在你身上的。”

季瑶压下紧张，淡定回答，“可到底你还是不忍心是吗？”

“不是不忍心，你……”

他说到一半又猛然噎住，心想怎么什么话到她嘴里都能变成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