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蹲在你家门口的？”

如果周怀故早就知道这个人潜伏在他家门口，那么昨天晚上他让她来他家，会不会就是周怀故故意做的戏？

那个人想要偷拍他有精神病的证据，周怀故便将计就计找了季瑶过来，等那个人把照片发回给背后的人，再抓住他，周怀故就能知道是谁派他来的。

再来，威逼恐吓她的事情也可以同时进行。

怎么说呢，这就是一石二鸟吧。

周怀故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已经做出了回答，证明那个人蹲在他家门口的事，他本就是早知道的。

也说明，季瑶猜测的没有错。

“你心机可真重。”季瑶的语气略带娇嗔，并不是真的责怪他。

别人算计他，他当然可以反击，只是……

“你下次不可以再偷偷摸摸利用我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开口就是了。”

她神色认真拧着眉，非要他点头答应似的。

周怀故挑眉，像要使坏的眼神，“开口就是？”

“呃……”季瑶意识到他想说什么，赶忙解释又道：“当然是在我力所能及，合情合理的范围之内的。”

闻言，他眸中那点想要使坏的兴致慢慢散去，随即轻声嗤笑转过头不再看她。

季瑶咬了咬唇，没猜错的话他想说的应该是让她不要纠缠于给他治病的事。

也的确，这一点就算他开了口，她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他才失望觉得可笑。

而至此，季瑶也已经好一会儿没听见挂在悬崖下的男人发生任何声响了。

正想上前看个究竟，只见合力拉绳的两人突然加重力气将绳子往上拽了许多，瞬间便又听见下面的男人传来惨烈的喊叫。

没等喘几口气，绳子又被放了下去，喊声再度消失。

如此反复，沉下去又拉上来，且沉下去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给他喘气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少，反复数十次后，再最后一次被拉上来的时候，那嘴硬的男人终于松口。

“我说！我说！我说我说——！”

随着周怀故挥手示意，男人被缓缓拉了上来，倒在地上疯狂的吐着水。

那生不如死的模样，终究还是看的季瑶脸色微微泛白。

正看的揪心，忽的眼前一黑。

周怀故挡在了她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他勾着唇好笑道：“我还真当你什么都不怕。”

而季瑶，竟连眼眶都已经红了。

她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向来时的车子。

她不是怕，也不是在为那个男人揪心，她揪心的是周怀故，揪心他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有心理疾病，不但爱收藏各种器官，还会自残，做事手段如此雷厉狠辣的人。

或许他会变成这样，也是和她有些许关系的。

当年，当年……

周怀故没有喊住她，任由她发脾气似的走远。

她束发的领带在风中来来回回的晃荡，晃的他的心不停摇摆。

他皱眉，握拳，想要压下这抹异样。

但他的眼神却不受控制的盯着那个玲珑有致的身影，她的身形虽纤细，但体型异常完美，阳光洒在她光洁的手臂和肩背上，晕着淡淡的光，宛如天使。

腰肢轻盈，像夜晚天边的月牙。

直至季瑶上了车，砰的关上车门，他才别过头，心里迅速浮上一股燥意。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