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了吗?”
王大富双腿一软,砰一声,跪在地上。
“老板,我也只是拿钱办事,当初有人说把一个麻袋从城东送到鱼嘴码头,我也是交货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个活物!”
十年前,王大富收了一大笔钱。
给钱的人,只让他送一趟货。
王大富是在将麻袋从货车上扛下来时,才发现,里面装的,是人。
“找你的人,长什么样?”
“我,我哪记得啊!都十年了,我当时送完货就跑了!”
“你不记得?”
沈余音冷笑。
“那你是不是也不记得,把你从警局保释出来的人?”
一听这话,王大富便知,这人,把他查了个遍。
不说,能拖一时,但拖不了一世。
对方能查到他身上,就说明,早已想好治他的手段。
“是一个年轻男人。”
“多年轻?”
“应该二十出头左右,我也是看他年纪小,以为就是小孩子恶作剧,长得还挺高,估计跟你差不多!”
“还有什么特征?”
王大富抠破脑袋,冥思苦想。
沈余音盯他良久,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开口,“都城的警察,二十分钟后就到。”
“别别别,老板!”
王大富急得跳脚,直到瞧见沈余音脖子上的痣,猛拍脑袋。
“我想起来了!那人眼角有颗痣,他戴着口罩,眼睛露在外面,特别明显!”
都城的雨,一下起来,很难停。
像女人的泪,决堤一般,不住地落下。
许袅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站在破旧老楼前。
白皙手掌,紧握住伞柄,在春寒中,冻得些微发紫。
街边,有车辆疾驰而过,许袅没反应过来,身上白色呢子,沾了泥。
溅起的水雾中,隐隐约约,闪过一张熟悉的脸。
眼尾,黑痣独特。
是他。
许袅一愣,跟上去,到转角处,人却消失不见。
和那人,七年未见。
也不是不可能看错。
遗憾之下,许袅转身,想到沈余音,抬腿想往老房走。
倏地,头顶朗朗男声响起:
“袅袅,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