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被打,皇后懵了好一会儿,才震惊的捂着脸抬起头来,委屈的红了眼,“我说的是事实,忠言逆耳,为何皇上您就听不进去?难道您就甘愿做那便宜爹?”
她所谓的事实不过是她的臆想,“瑾娴的身孕已有两个多月,早在去静安庄之前她就怀上了,你居然颠倒黑白,诬陷瑾娴,究竟是何居心?”
“一两个月本就是估算,哪有那么准?皇上您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她被别的男人带走,早就已经不干净了,您怎的还把这残花败柳当成宝?”
紧攥着指节,章彦成缓缓侧首,斜向她的目光冷冽如冰,“这消息,你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章彦成将这消息严密封锁,皇后居然会知道,这就奇了!
皇后神情稍顿,随口说是宫里有许多嚼舌根的,她无意中听来的。
章彦成却是不信,“这把戏,颖妃和顺贵人都用过,你再用,有意思吗?她们所说的那些围场之事,的确有很多人知晓,或许真的是宫人们在传,但你所说的这些,只有朕的近身侍卫才知晓,却不知皇后是听哪个不要命的侍卫说的
?”
皇后仓惶否认,“什么侍卫?我不知道,我就是听宫人说的。”
就在此时,屋内传出瑾娴的哀呼声,太医着急忙慌的小跑出来,跪下请罪,“皇上恕罪,微臣试了几种法子,依旧没能保住瑜贵妃的龙胎,瑜贵妃她……小产了!”
章彦成还想着太医来得及时,应该能保住孩子,哪料孩子还是没了!
上午那会子,太医还说瑾娴身子骨太虚,不宜落胎,转眼间这孩子就没了,这胎一落,对瑾娴的伤害必然很大!
章彦成再顾不得训斥皇后,疾步行至寝殿内,坐于床畔,握住瑾娴的手,“瑾娴,瑾娴!”
这孩子来得太突然,瑾娴得知这消息才一日而已,尚未对孩子有太深炙的感情,但小产带给她的痛楚却是实打实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腹部不断的拧搅着,与生孩子的痛感不相上下,她疼得面色惨白,嘴唇发乌,冷汗连连,眼角的泪不自觉的往下落,
“辛苦这孩子白来走一趟,竟是无缘入红尘。”
目睹瑾娴所承受的折磨,章彦成悔恨不已,若非他碍于江家,碍于朝局,碍于夫妻规矩,立江心月为后,瑾娴也不至于遭此劫难。
章彦成恨江心月,但他更恨自己为虎作伥,这一次,他必须为瑾娴母子报仇,给瑾娴一个交代!
下定决心后,章彦成抽回了手,轻拍着瑾娴的手背,肃然起誓,“我不会让孩子白白丧命,不会让你白白受辱,你所承受的屈辱和痛楚,我会让她加倍奉还!”
瑾娴尚未理解他的意思,就见章彦成毅然起身,往外殿走去。
皇后正待辩解,却见章彦成目光森冷,睨向她,“皇后无凭无据,造谣生事,污蔑瑜贵妃的清白,抹黑朕的血脉,残害朕的子嗣,害得瑜贵妃小产,如此恶劣行径,不配执掌后宫,理应废除后位!”
乍闻此言,皇后无比震惊,“就为这一件小事,你就要为了这个女人废了我?”
皇后的语气无疑是火上浇油,这是人说的话吗?章彦成只觉她面目可憎,其心可诛,
“瑾娴的孩子没了,是你亲手杀死的!你居然说这是件小事?你简直恶毒至极,毫无良心!”
“不过是个野种,没了就没了,我这是在维护皇室血脉,我是为皇上着想,何错之有?”
听不得这狂妄之词,章彦成径直上前,一把扯掉她的凤冠,摔掷在地,冷笑道:
“你没错,是朕错了!朕错在不该立你这个毒妇为后,还好只是下了诏书,尚未行皇后的册封大典,那就免了册封之礼,废除你的后位!”
他要废后,他居然要废后!皇后神情恍惚,以为自个儿听错了,就在她惶恐无措之际,殿门口赫然传来一道尖细的责备,
“皇帝你糊涂啊!心月可是你的结发妻子,是你钦定的皇后,怎能说废就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