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宁王世子的过去,大约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吧?外人是无法得知真相的。也许当初的皇后为了家族而嫁给章彦成,但如今的日子过成这样,她应该也很苦恼吧?
如若有重来的机会,也不晓得皇后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不过这是别人的人生,瑾娴也只能慨叹两声,无权去做决定,
“你所言甚是,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不同,并不是说追求权势就一定是错,如若一味的追求感情,而那个人却又背叛了这份情,那还不如追求权势荣华呢!至少荣华可以真切的握在手中,而感情却说散就散,不讲一点儿道理。”
章彦成不禁好奇,“那你呢?你追求的是什么?”
时隔两年,再回想前尘,瑾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痛快的说了实话,
“我啊!最初入府时,我的日子过得比较辛苦,你不搭理我,她们便欺负我。我就想着,若能与你的关系有所缓和,兴许她们看在你的面儿上,就不会再欺负我,所以我就主动撩拨你啊!可你太过冷清,我费尽心思去撩,都撩不动,你还总是怀疑我,认为我有别的目的,那段日子当真是难熬!”
瑾娴最初入府时,对他很冷淡,两个月之后突然对他热情起来,他难免会起疑,不过相处之后他才发现,她并不是为徐家谋利益,只是为她自己而已,
“后来呢?后来我就没再怀疑你,也对你很好,你追求的又是什么?”
她与章彦成之间的纠葛,还真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清的,那些爱恨情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不能无视矛盾的存在,但也不会昧着良心说章彦成不好,
“你是对我好,但你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她们时不时的谋害我,导致你我之间也会生出矛盾来,所以我还是不敢追求一心一意的感情。
后来的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我和景儿能够安稳度日,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你没发现吗?人生就是这样,你奢求得越多,越容易失望,不去奢求太多,反而容易有惊喜。”
对此章彦成也深有感触,越是在意的东西,越容易出意外,可有些情感是控制不住的,
“那怎么办?你知道的,我最在乎的便是你,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
“那得看你咯!我肯定没什么变故,你就说不准了。美人一大堆,诱惑多得很,指不定哪天就把持不住咯!”
他觉得自己的表现还可以啊!“我就这么不让你放心?”
她不是对他不放心,是对他皇帝的身份不放心,“这不是没事儿闲扯嘛!我也就是给自个儿提个醒,不发生最好,真若发生什么,我有了准备,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瑾娴之所以这么说,大约是担心他和皇后同床共枕,时日久了,会发生些什么吧?章彦成认为自己的定力足够好,面对别的女人时,他不会失控,
“你所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即使你面上不计较,可我知道你心里介意的是什么,所以我不会做那些让你失望伤心之事。你所求的安稳会实现,你不敢求的感情也会一直存在,不会有意外。”
他二人在这儿说着话,景儿则坐在父亲怀中,摆弄着父亲腰间所系的荷包流苏,小指头缠啊绕啊!玩得不亦乐乎,瑾娴也只是闲扯,没有细究,
“但愿如此吧!”
今日她过来只是送手绳而已,瑾娴怕她们母子在这儿待太久会耽误章彦成办公务,便要告辞离开,章彦成却不许她走,
“既是来了,晌午留下陪我一起用膳。”
瑾娴只觉不妥,“还是别了吧!景儿最近学说话,咿咿呀呀的,还在学走路,东走西跑的,一点儿都不老实,他在这儿会影响你批折子的。昨日太后说几日未见景儿,想得紧,我打算带景儿过去给太后请安。”
“那你见完太后再拐回来。”
这不合适吧?“到寿康宫玩会子就晌午了,太后肯定会留景儿在那儿用膳的,我哪能走呢?你每晚都会去撷芳殿,你我一起用膳的次数也不少,怎的偏让我晌午留这儿?”
还不是因为这宁心殿太过空旷,从前在此听先帝训话时,他对这儿十分向往,真正入住之后,他才晓得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是真的寂寥,除却与朝臣商议政事之外,轻易不会有人来,一个人用一大桌御膳,却无人分享,也就少了几分乐趣,
“在撷芳殿共膳的次数多,但在宁心殿还没有过,你是不晓得,晌午我一个人用膳,无趣得紧,得你陪着我才有食欲。”
“那改日再吧!太后都发话了,我若不去,她该失望了。”
祖母要见孙儿,是人之常情,章彦成也不好拦着,便让她去了。
瑾娴带着景儿离了宁心殿,待她走后,章彦成才问小允子,“方才信郡王离开之时,可曾见到瑾娴?”
小允子恭敬答道:“见到了,信郡王过去打了声招呼,还抱了大皇子,说了几句话,瑜贵妃就先走了。”
信郡王刚走,瑾娴就来了,章彦成猜测他们应该碰了面,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巧合而已。
今日信郡王入宫,是来告假的,他说自个儿最近身子不适,夜里梦多,经常出虚汗,食不下咽,想去城外
一座有温泉的别院里休养一段时日。
章彦成不确定他是心灰意冷,才想远离都城,还是另有所图,故意离城,但他所言有理有据,章彦成不便拒绝,便答应了。
同时章彦成又命人暗中紧盯着章彦安,看他出城之后到底有什么动向。
章彦成总觉得信郡王不会真正消停,但梁王为了所谓的亲情,不许他判信郡王的罪,那他只能暗中提防。
若此人本分安生些,他也不会找茬儿,但若信郡王再有逾矩之举,那就莫怪他不客气了!到时不论谁求情,他都不会宽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