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才刚的情形,章彦成恍然大悟,“所以你方才一个人在屋里念叨的,就是这件事?”
瑾娴窘笑点头,“是啊!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哪晓得你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
“这点小事,直说便是,何至于犹豫?”
“当时致远情绪低落,我便安慰他,回来之后与你商议,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谁曾想,宫里突然出了事,你心里肯定很乱,我若再跟你说这件事,岂不是让你更心烦?所以我才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瑾娴来了这么久,甚少为家里人的事央他,她似乎很怕麻烦他,但在章彦成看来,既是一家人,就不该见外,
“致远的事便是你的事,既是与你有关,我自然会尽力帮忙,又怎会心烦?宫里的事急不得,得慢慢处理,我总不能因为那一件事,就不处理别的事情了吧?你把我想得也太脆弱了些。我一个人可以同时处理很多事,致远的事不麻烦,我可以帮他。”
真的能帮吗?瑾娴可不希望他勉强自己,“你打算怎么办?这事儿会不会很棘手?”
章彦成信心满满,“难得你跟我开口,这事儿必须办成。”
他有这份心,她很感激,但她还是不愿让他为难,“我跟致远说了,不一定能成,让他别抱太大的希望。若是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不会介意。”
只要是他愿意办的事,终归会有法子,“这事儿的确不好办,但也没你想得那么难。于大人只是这样打算,或许他们已经与媒人商议好了,但只要还没定亲,就还有变数。
我可以入宫求一道赐婚的旨意,只要赐婚圣旨先下来,于大人也只能听从,不敢再把女儿许给高临山。”
倘若真能求来赐婚圣旨,自然是好事,但瑾娴突然想起一事,“可你不是想拉拢高家吗?若是毁了高家跟于家的婚事,会不会影响你和高家的关系?”
章彦成宠爱瑾娴,愿意成全她想帮助弟弟的心愿,但在做决定之前,他也会权衡利弊,
“高家若是由高临山做主,那此事肯定会影响,好在做主的是他的兄长,高临山不主事。高大公子是个明事理的,赐婚圣旨又不是我下的,他就算想的到,也怪不到我头上。
但凡他有点儿眼界,都不会因为此事而疏远我,倘若高大公子真因为这事儿而生异心,那只能说他眼界心胸太过狭隘,我也不屑与他谋事。”
章彦成认为此事可行,愿意出手,瑾娴这才稍稍放心,“那就劳烦你试一试,实在不行便罢,不必强求。”
“瞧你客气的,好似咱们不是一家人一般。往后若有什么事,尽管与我直说,莫再犹豫迟疑。我能做的,定会尽力去做,实在做不了,我也会明言,我们之间,无需客套,想什么便说什么。”
在瑾娴的内心深处,她始终是章彦成的妾室,而不是真正意义上平等的夫妻关系,他的宠爱随时可能消散,是以她从来不敢太高看自己,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小心谨慎,
“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在利用你的身份权势。”
瑾娴若真想利用他,她的那些亲戚,她都可以让他安置,可除了致远之外,她没有让他帮过其他的亲人。
她是怎样的品性,章彦成很清楚,“没有情意的才叫利用,有情有义的,那叫依靠。你愿意依靠我,那是我的荣幸。你若有事都不肯找我,那我就该反思自己为什么没能让你信赖。”
他在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她的心门也打开了,但她并非毫无保留,还是有所控制,不愿让他太过深入。
她怕他在她心里迷了路,出不去了,可他的人却不是完全属于她,他终将会有其他的女人,到时痛苦煎熬的还是她自己,所以她只能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理智,不能因为他一时的宠爱而沉溺其间,忘了自己的处境。
当然了,章彦成肯帮她,她还是很感激的,“那我先替致远谢谢你,不过还是那句话,你尽力而为就好,不必勉强。”
“我都说了不必客气,你定要谢我,那就拿出点儿诚意来。”说着章彦成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瑾娴眸光微转,试图耍赖,
“我可以向你道谢,但你不能挟恩以报吧?”
章彦成啧叹道:“没诚意。”
她的道谢很真诚哎!瑾娴不甘被他诬陷,却又不愿踮起脚尖,随即顺手将他按在椅子上,一副抛开矜持,豁出去了的模样,
“不就是想被亲吗?那我就成全你,亲晕你!”
话音落,瑾娴俯身吻住座椅上的男人,试图使出自己的毕生所学。
从前都是他撬开她的唇齿,这一次换作她来主动伸出柔舍,在他唇瓣间细细的描摹。
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等着她来主导,然而那一抹柔软似羽毛挠心,挠得他乱了方寸。
他嫌她太过温柔,只得反客为主,再次主动,寻到她的小舍,激烈回吻,手掌拢在她肩胛骨处用力收紧,不断的来回抚动,吻得她气息紊乱,招架不住……
直至她呼吸不畅,他才松开了她,盯着她被亲得红润的唇,唇角微勾,“这才叫亲晕你,吻得热切些,别那么温柔,学会了吗?”
瑾娴懵然的点了点头,章彦成趁势哄道:
“那就学以致用,再试一次,看你学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