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烧着火炉,本是暖和的,可瑾娴却在章彦成靠近之时,浑身发寒。从她逃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为何命运又将他带到她跟前?
瑾娴无比恐慌,下意识想要逃走,却被章彦成一把抓住手腕,烈烈眸光如藤蔓一般,紧紧的缠绕着她,
“还想往哪儿逃?你觉得你还有退路?”
他的眼神异常凶狠,瑾娴想要挣脱,怎奈他攥得太紧,她根本挣不开。
宋扬见不得小雯的表姐被欺负,立时上前去制止,“你凶什么?男子汉怎能欺负一个弱女子?就算你是她男人又如何?她不喜欢你,你也不能强迫她跟你走,放开方姑娘!”
章彦成长睫微垂,扫向他的眼神如刀般锋利,“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宋扬毫不畏怯,“方姑娘既住在桃溪村,便是我们村中之人,我们理该保护她!”
章彦成勾唇冷笑,懒得搭理他,只转头望向瑾娴,“你需要他们的保护吗?要整个桃溪村为你陪葬?”
话音落时,他的声音冷如修罗,寒气迫人!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婴孩的啼哭声,雯玉心惊胆战,只因外头还有侍卫,她不敢让人知晓孩子的存在,焦急的她急忙进屋,想将门关上,护住孩子。
章彦成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上前,挡住她欲关的门,快她一步,到床上将孩子抱走。
雯玉见状,惊慌失措,“放下孩子!把孩子还给我!”她想去抱回孩子,却被其他侍卫拦住,不许她靠近。
瑾娴无法容忍他们的恶行,怒声呵斥,“住手!谁都不许动孩子!”
章彦成趁势讲起了条件,“跟我走,孩子就可平安无事。”
瑾娴怒视于他,满目愤然,“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怎能拿孩子做威胁?”
瑾娴只肯与别人说话,一直不肯与他说话,即使见了面,她仍旧不肯应腔,此刻却为了雯玉的孩子而开口,可见她所在乎的只是雯玉的孩子,而不是他。
无妨,只要她还有在乎的东西,他便可为己所用,“不想让旁人因你受累,那就随我回去。”
这人先欺负方姑娘,又来抓走小雯的儿子,宋扬忍无可忍,怒而冲上前去,想帮小雯抢回孩子。
怎奈侍卫太多,他们个个都武艺高强,宋扬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无法从他们手中夺回孩子。
雯玉挣扎着哭道:“孩子一直在哭,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我得哄他!”
眼下的情形已然失控,贺正松顿感自责,上前劝道:“你说你要找方姑娘,我才带你来的,有话好说,你怎能欺负她们这些弱女子,欺负孩子?早知你如此狠心,我就不该带你来此。”
章彦成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一双承载了诸多怨念的眼牢牢的锁住瑾娴,“要怪就怪方姑娘太狠心,明明是自家的事,却不肯妥善解决,只想逃避,才会连累其他人。”
眼看着道理讲不通,贺正松再也忍不下去,直接动手,帮着宋扬对付那些侍卫。
宋婶母女两人才送罢贺婆婆回去,一进家门,便见院中立着许多人,屋里也挤满了人,宋婶见状吓一跳,赶忙小跑进屋,
“这是怎么了?怎的打起来了?你们是什么人?”
宋婶想进门,怎奈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她连门都进不去,为躲避他们的拳头,她一趔趄,失了平衡,幸得宋莲枝扶得及时,她才不至于摔倒。
众人乱作一团,宋扬还吃了亏,被他们打伤脸颊,瑾娴不忍见他们因她的事而受到伤害,再拖下去,后果只怕更严重。
无奈之下,瑾娴只得开口,“我跟你走,你让他们住手,把孩子还给小雯!”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章彦成唇角微勾,食指微抬,侍卫们这才停手,宋扬不肯吃亏,反手打了那侍卫一拳。
侍卫心下恼火,怎奈荣王不准他们再动手,他不能还手,只得吃了这哑巴亏。
孩子还在哇哇大哭,雯玉心疼不已,立马从侍卫手中夺过孩子,抱回房中给他喂奶。
宋恒每日要早起读书,是以他睡得早,他已然睡下,却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他立即穿衣起身,看到院中屋内乍然多出这许多人来,诧异的宋恒立即到堂屋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是打哪儿来的?”
宋扬气呼呼地道:“这人自称是方姑娘的男人,强行要将人带走,方姑娘不肯回,他就拿小雯的孩子威胁,太过分了!”
章彦成怒目斜向众人,“你们可知她是什么身份?她是皇上赐给本王的侍妾,你们窝藏皇家妾,该当何罪?”
宋婶闻言,大惊失色,“什么?方姑娘居然……居然是王妾!这……这……怎么会这样!”
她竟然还想着把方姑娘许给自家儿子,谁曾想,方姑娘的身份居然如此尊贵!
一想到自己曾有过这样痴妄的念头,宋婶险些吓晕过去!
宋扬对这些所谓的皇室子弟丝毫不在意,“我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要离开你,就证明你是个坏人,对她不好!”
宋恒只觉得方姑娘知书达礼,眼界开阔,气度非凡,未料她的身份竟如此特殊。
但他不畏权贵,只想帮她渡过难关,“方姑娘,你若真的不想回去,没有人逼得了你,我们宋家人都会帮你的。”
她的确不想走,只可惜,章彦成已经找到了她,他这人最在乎颜面,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留在这儿。
她想反抗,可反抗的后果她也看到了,章彦成发起疯来根本不讲道义,孩子他敢动,宋家人他也不会轻饶,她若继续待在这儿,只会给大伙儿带来灾祸。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瑾娴黯然垂眸,
“有些事,我必须独自去面对,这些日子,大家对我的照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