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毛病,仁慈的确是一把双刃剑,自古以来,王侯将相大都是心狠果决之人。
在这种情况下,章彦成为自保,不去掺和,是最明智之举,即便是尧帝,他也没理由说什么,老二和老三的矛盾,尧帝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管就对了,你又不是菩萨,无需普度众生,是福是祸,但看他的造化吧!”
瑾娴说起章彦安时,神情淡漠,没有丝毫的关怀,好似已经将其当成了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这正是章彦成想要看到的局面,他可不希望瑾娴对章彦安有一丝的眷恋。目前看来,瑾娴一直都很有分寸,与章彦安保持距离,怎奈章彦安没有自知之明,仍在痴心妄想,却不知这一次,皇上究竟会如何给他定罪。
彦宁说要去求情,估摸着也是白费功夫吧!
章彦成认为求情之路不可行,章彦宁却不信这个邪,偏要试一试。他说到做到,次日一早,他还真就入了宫。
得知儿子的眼睛有所好转,尧帝自是欣慰,但当章彦宁给章彦安求情之时,尧帝笑容渐消,
“人证皆在,此乃事实,你为一个谋害亲兄弟的人求情,是何居心?”
“儿臣是觉得此事有蹊跷,二哥他不像是能办出这种事的人。”
心虚的尧帝不意再论,推托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究竟有没有做过,刑部会有审判,而不是由你来臆断!”
章彦宁再次申明,“儿臣只希望父皇能够查明此事,千万不要让有心人趁虚而入,坏了兄弟之谊,父子之情啊!”
偏偏这个有心之人就是尧帝,章彦宁的这番话就好似在骂尧帝一般,尧帝心气不顺,却又不能将锅往自己身上扣,大义凛然地道:
“朕会严查此事,无需你来提醒。你母妃很挂念你,你还是先去看望她吧!朕还有奏折要批阅。”
尧帝下了逐客令,章彦宁无可奈何,只能向他父皇告辞。
章彦成等人时常入宫,彦宁因为有眼疾,甚少入宫,难得过来一趟,依照礼节,他得去拜望太后。
太后看他的眼睛有所恢复,甚感欣慰,顺道儿提及他的婚事,“得空时哀家跟皇上提一提,将你和茗悦的婚期往前提一提。”
章彦宁本就对这婚事不满,他总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原本他的婚仪早就举行了,就因为皇后崩逝,他的婚期才推迟,太后为此操碎了心,章彦宁却认为这是好事,又拿此做借口,
“孙儿还得为先皇后守孝,婚事不着急,等孝期过了再说吧!”
太后无谓一笑,“规矩不外乎人情,你看明兆,还有兰容,皇帝都将他们的婚期提前了,你也可以的。”
章彦宁义正言辞地道:“他们是与邻国联姻,特殊情况,父皇这才将他们的婚期提前,我并非联姻,没必要提前。”
“宁儿啊!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在等着茗茹?她失踪那么久,八成已经……已经遭遇不测,你还是趁早放下她,与茗悦完婚吧!”
提及茗茹,章彦宁的情绪波动很大,指节紧攥的他难以压制心中的悲愤,他最不喜欢听的便是旁人说茗茹死了,
“没有找到她的尸首,那就证明她还活着!”
他的声调不自觉的上扬,双目泛红,一张俊容难掩怒气,太后无奈叹息,“你这孩子,怎就这么倔强呢!”
“三年之期未到,我便不会成婚,还请太后体谅孙儿。”
当初太后想让他改娶茗悦,章彦宁不肯,无奈之下,太后只好退而求其次,与他商议,说是三年之内,茗茹不回来,他就娶茗悦。
这期限是她自个儿定的,她本想着,时日一久,彦宁也就放下了,哪料他又拿此拒绝,太后竟是无话可说了,
“唉!罢了!那就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