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表现得十分乖巧,章彦成仍旧没有轻饶了她,冷嗤道:“当面应承得干脆,我一转身你就抛诸脑后,浑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哪儿能啊!经此一事,我再也不敢冒险,定会把王爷的话奉为圣旨。”
“嗯?你唤的什么?”
迎上他那警示的眼神,瑾娴意识到口误,暗叹不妙,软声撒娇,“唤习惯了嘛!反正都是你,不要总是计较这些个称谓,你这样抠字眼,我说话都不自在了。”
看在她病了的份儿上,章彦成也就没再与她计较。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大夫过来,章彦成不由皱起了眉,“知秋呢?这丫头不是去请大夫了吗?怎的半晌没动静?”
因为她给知秋打眼色,不让她去呗!所以大夫是不可能来的,“不消请大夫,我这病,王爷就能看。”
她可真是高看他了,“我倒是想为你医治,只可惜不通医术。”
“彦成,我这心跳得厉害,是不是不正常啊?”说话间,瑾娴握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往她心口处放。
隔着衣衫,他的掌心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剧烈得跳动着,而他的手掌太宽,不经意就覆在了那抹柔挺上,他下意识的捏了一把,惹得瑾娴低嗯了一声。
那声音娇媚惑人,惹得章彦成丹田气息乱涌,意识到不对劲,他强撑着理智抽回了手,
“你还病着,莫要点火。”
他居然这般理智?瑾娴只
觉好没意思,“昨儿个你可不是这样的。”
“你安然无恙时,我无需客气,你抱病时,我自然不能丧心病狂的欺负你。”
他说这话时义正言辞,与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同,不像他,但又像极了最初的他,“你这情态,和我初见你时一模一样。”
“那时的我是怎样的?”他心生好奇,她却卖起了关子,“我这样仰头看着你很累,你躺下,我再慢慢跟你说。”
然而章彦成有所顾忌,“待会儿大夫就该来了。”
他一直等着也不是个事儿,瑾娴干脆跟他说了实话,“不会来的,才刚我悄悄给知秋摆了摆手,不让她去请大夫。”
原来他还做了小动作,而他居然没发现异常?“头疼就得请大夫,怎能讳疾忌医?”
“我真没什么大碍,躺着歇歇就好了,这会儿已经好多了,真的!”
“头疼不是小事,万不可大意,还是请大夫来瞧瞧更为妥当。”
瑾娴顺势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这会子我已经有些困了,大半夜的,我不想折腾,若是明儿个还头疼,我再请大夫,成了吧?”
觑她一眼,章彦成毫不客气地揶揄道:“这会子知道困了?方才做羊毛毡的时候我看你挺精神呐!”
无可辩驳的瑾娴只好拉住他的手腕,朝他撒起了娇,“彦成,你就听我一回,好不好嘛!”
她一再拒绝,不愿看大夫,章彦成不禁在想,她可能是装头疼,所以不愿看大夫,心下了悟的他也没拆穿,随即如了她的愿,褪去外裳,在她身侧躺下,又接上方才的话头,
“现在可以说了,对我最初的印象是什么?”
眨了眨羽睫,瑾娴事先问了句,“我可以说实话吗?”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呢?你认为我想听假话?”
好话不中听,所以她才想寻一道保命符,“我怕我说了真话,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