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无数星辰般光点的夜月河，飘荡着许多尸体，水面水下到处都是，全部都是老幼妇孺。

这番骇人的景象让人难以言喻。

王辰和璃珂对视一眼，迅速朝水面上浮，决定去到岸边，寻找源头。

在此期间，璃珂的面色一直都很不自然，目光深沉，给人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顾不上被那位双星超凡者发现的风险，两人离开夜月河，在附近寻找着源头。

“这是一片荒郊野岭，我们应该是出了夜城。”

王辰扫了四周一眼，很快有了判断。

这是夜城之外，没有任何灯火存在，是一片荒野。

他们既然离开了夜城，应该脱离了双星超凡者的精神力覆盖范围。

哪怕双星超凡者再怎么逆天，不到优秀级，精神力不可能覆盖整个夜城。

他们是顺流的，也就是说尸体是在半途出现，并且某一部分追上他们。

“在这边。”

璃珂湛蓝眼眸闪烁，在黑夜是如此的明亮，不亚于两颗深空闪烁的星辰。

王辰只能跟在她的后面，他不知道如何找寻，但她似乎有找寻的方法。

不久后，远处开始出现一抹亮光。

有亮光就意味着有人的存在。

王辰两人加快速度，迅速穿越崇山峻岭，直达亮光所在。

离得近了，王辰看到一个个人影，一步步朝“地上星空”走去，没有太多犹豫，投入冰冷的河水当中，与彩色斑斓的光芒融合到一起。

夜月河是梦之国的母亲河，而这些人都是梦之国的普通人，且都是老幼妇孺，整整齐齐跳入母亲河自尽。

璃珂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呆呆望着这一幕。

王辰眼神一凝，看到有大人带着小孩投河，下意识就想冲上去阻止，却被璃珂一手拉住。

“别去，这是他们的选择，你阻止不了。”

璃珂脸色无喜无悲，平静得可怕。

王辰皱眉，“可是没必要带着孩子一起死啊。”

璃珂的语气轻柔了几分，“我说了，这是他们的选择，就算你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他们早已下定决心寻死，没人可以扰乱他们求死的信念。”

王辰异常不解，“唯有活着才有希望，他们都是梦之国的人，他们全部寻死，梦之国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

璃珂松开他的手，“这只是梦，或者说是一段历史的影像，并非真实，如果阻止他们能获得心理上的慰藉你就去吧。”

闻言，王辰不由得愣住了。

是啊，一切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早已过去几十年之久。

明知这是一场梦，可是时间一长，王辰还是下意识当作现实来看待。

璃珂望着远处一个个投河的身影，说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而且，他们不见得真的死了，对他们而言，未免不是一场新生。”

“什么意思？”

王辰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新生”是什么意思？

璃珂对于梦之国的了解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这时，璃珂扭过头来看着他，目光蕴含深意。

王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她回过头去。

王辰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目光继续复杂地望着那群投河的人。

关于梦之国的历史，王辰知道一些，就比如眼前这一幕。

梦之国能战斗的人死去后，那些没有战斗能力的老人、妇女、孩子全部投入夜月河自尽，举国上下无一生还。

哪怕有人刻意救下几个人，被救的人也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寻死。

为什么会如此，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