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很满意礼服的设计,加上季斯允在一旁拍马屁,当场敲定设计图样,着手准备礼服制作。
时羡从季家回来后觉得腿疼的厉害,脱掉衣服换上睡袍,才看清自己的腿在医院那一磕有多严重。
小腿处红肿一片,牛仔裤的摩擦使膝盖破了皮,血丝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陈嫂想替她消消毒上些药膏,却被时羡拒绝了。
原本正坐在沙发上查看伤口,听到门响,时羡迅速将睡袍放了下来遮盖住膝盖的伤,但还是被进来的贺严看出一丝端倪。
“伤到了吗?”
他大步走过去想要掀开看看,又被时羡躲开,贺严沉了脸色,单膝跪地,不自觉放柔了语调,“好了羡羡,受伤了别闹气,让我看看。”
掀开睡袍,看到原本白皙的小腿变得红肿青紫时,贺严紧紧锁住眉头。
在心里窝了一下午的火也在这一刻消了大半。
连时羡上了陌生男人的车他也不想再去计较。
刚要说什么,又发现时羡手上也缠着纱布,他惊疑不已,“手怎么了?”
才多大一会儿,这女人怎么弄得浑身都是伤?
时羡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网约车车门夹的。”
贺严突然想起他在医院碰到时羡时,她手里就拿着病历。
只是当时去帮许慕嘉缴费,没来得及问她……
他轻轻抬过时羡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对不起,是我太没轻重了。”
只一句道歉,一个关心的眼神,时羡又险些沦陷在温柔乡。
他的脸和从前一样,清俊分明,眉目英朗,那双含情眼尽显深情,如同旋涡一样能够摄魂吸魄。
如果放在以前,时羡一定窝在贺严怀里撒着娇,叫他亲亲自己,抱抱自己。
可现在时羡疑惑了。
许慕嘉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重复盘旋。
贺严究竟是在看着自己,还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别的女人?
如此想着,时羡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见她眼里闪有泪光,贺严以为是她膝盖痛,像是哄孩子一般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拿药箱,上了药很快会好的。”
“不用!”
时羡记得医生说过,不要乱涂药,可能会伤到孩子。
贺严诧异地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不太自然地补了一句,“已经消过毒了,没事。”
“那我抱你上楼休息吧。”贺严说着,一手抄起时羡的腿,另一只手刚要触碰到她的腰肢,再一次被时羡躲开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迎上那双含情眼,“阿严,你爱我吗?”
贺严笑笑,答案正呼之欲出,时羡又接着问,“贺严,你爱的是我吗?”
他神色一怔。
许慕嘉说,他已经准备好离婚协议了。
那刚才他对自己的道歉又算什么?
下一秒,贺严只觉得手上一空,时羡已经收回了自己的腿,用睡袍将伤口遮掩起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宁和,“贺严,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