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他们会搞出什么大动静,看来地球的老东西们唯一能想到的还是老办法,无非就是多招点人。”
李冠用一副不屑的口吻说道。
沈然没有回应。
“听说你退房了,是打算回去看看吗?”李冠看向沈然,“准备多久动身,还是跟大家说声了再走呗。”
“不了。”
沈然摇头。
“那他们应该会很伤心。”李冠耸肩,感受到了一些沈然的态度。
现在,李家把沈然用作是一个类似昔日薛德那样的角色,借沈然来给昆仑馆站台,让火城人没那么抗拒。
不过,李冠骗了自己。
李家并没有给薛德正名。
在李家眼中,没有什么好心善行一说。
薛德象征的是过去的旧时代,象征的是火城人被地球愚弄、压迫的不堪岁月。
李家如天神下凡,挽救火城人于水火之中。改朝换代了,前朝的一切越是被钉在耻辱柱上,越能衬托出李家对火城的丰功伟绩。
沈然无可置否。
他只觉得淡淡的忧伤。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我打算今晚就回地球。”
忽然,沈然开口,“有个地方,我想去看看,要一起吗?”
李冠没有迟疑,“开车。”
在地下城高基区以北,也就是和南方监狱所对立的北地。
这里是火城最北的一片地。大片的空地上没有现代建筑,还能看到很多上上个世纪前的开荒者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远处是类似干层酥一样的积层岩,多呈凹凸,平直状,颜色有黑,灰,灰黑,灰白。
积层岩是大海的产物,也证明了这里曾经存在过生命,只是消亡了。松软的积层岩让人类对这里的一切束手无策,不敢进行大型开工。
在最开始的那段时期,来到火星的先辈们也在这里葬送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为了纪念,这里有一块碑,对火星人来说意义非凡。
“纪念那些死在这里,和终将死在这颗赤红色星球上的所有人。”李冠念着那块碑上的文字。
他笑着说,“是个意义深远的历史景点,就是感觉有些悲伤。”
“薛德死后,我翻看了他过去的很多资料。薛德第一次到地球做演讲的时候,就提到了这块碑。”
忽然,沈然开口。
唐冠无奈,“沈然我说了这不是我”
沈然只看着那块碑,说,“他说未来我们一定还要在旁边竖一块碑。碑上就刻,纪念那些不屈的火星人,与终将征服这颗赤红色星球的后来人。”
唐冠面色微动。
“挺不错的。我自己就想不出这种话,每次在昆仑馆坐台都得用你们的稿子。”沈然说。
然后,他用精神控物,移来远处一块板岩。
以天煞化刀,在岩石上刻下那句话——纪念那些不屈的火星人,与终将征服这颗赤红色星球的后来人。
耸立在原有的那块岩石旁边。
“抱歉。”
旁边,唐冠肃穆。
如同是站在一个墓碑前。
“不,如果不是感谢你,我不会带你来这里。随便去个其他地方,比如我出生长大的街区就差不多了。”沈然却说。
唐冠看向沈然的脸。
“你这么说,我就有点想把这块石碑给带回昆仑馆,当作我们以后用来征服宇宙的精神物了。”
“我有这么大的脸了?别吓我,算了还是让他留在这里吧。”
“嗯也好。对了,你回地球了小心点,你三叔还没消息?”
“还没。不过不用担心。”
唐冠离开了。
留下沈然一个人面对着有些荒凉的大地。
直到一双靴子踩在碎石地里。
“少宗叔。”沈然转身。
那个名为少宗的男人看着那两块石碑,
忽的说,“接下来每天早上练一个小时的字。”
沈然一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