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扭头,向后看去。
献尊还是穿着那件仿佛万年不换的披风,蓄满胡须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凹出大面积阴影,眼神带有一些阴郁。
像是冰川地底下的幽暗坚冰。
“我现在更加好奇了。”山兽的熊爪搭在沈然肩上,没有移开。
献尊:“换个地方讲吧,师兄。”
沈然倒没多余的想法。他向不远处阳光底下的塔子和阿七看去。
家人出了事,如今生死未卜。塔子无心修炼,坐在山庄前的台阶上捂头。
应该是想进去找赫拉,
又犹豫不决。
但其实是多虑了。
“你很在乎你的师弟。”忽然,沈然的注意力被拉回。
是献尊。
他也投望了一道视线,“过去叫他俩吧。”
沈然又意外地看了眼山兽。
山兽点头。
沈然走过去。
塔子坐在门槛前的台阶上,阿七站在一旁,“要不就我去给赫拉师姐说吧”
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看向前方。
“塔子,阿七,你们站在这里干嘛。”沈然走过来。
“沈师兄。”
塔子赶紧站起身。
阿七疑惑地看着沈然,对方好像是从阳光下莫名走出的。
“老师来了。”沈然说道。
“哪儿?”
阿七顿时吃惊,老师怎么来了?难道是为了塔子的事?
塔子也激动并忐忑起来。
又害怕是事态升级,突然到来噩耗。本就不善于表达的他,舌头打结,“我老师老师他”
“没事,真的没事。”沈然安抚,“我们肯定始终都站在你的角度。”
塔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患难见真情。
那群疯子提出的要求很要命。涉及到自己师门的其他几个师兄姐,
像是把自己母亲和大家放在了一个天平的两侧。
“都是我脑子笨。”塔子用手背擦眼泪,银汞似的泪珠,啪嗒啪嗒地砸在地面,“我明明都学不来混沌法则,他们还要提出那样的要求。我不该逞强,明明早点退出就好了”
“说什么。”
沈然轻喝,“老师在看着呢。”
阿七胸口像是被塞了一个小太阳,暖流遍布上半身。
“喊松月奈。”蓦地,献尊的声音又传来。
二者这时才惊诧万分地见着,献尊与山兽。
不一会儿,松月奈也出现。
她如今变化不小,从穿着就看得出来。
上半身是白色的上衬,下半身是黑色马裙,头发被束成一条单马尾长辫,比以前多了活泼。
松月奈刚想说什么,然后也看见了那两道非凡的身影。
“师尊怎么出来了?”
“有点事。”
沈然简单提了一嘴,“有部分原因冲我来的吧。”
松月奈的俏脸立马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