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外来物般的巨大黑球,消失了。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的圣修斯市。
几座标志性的大厦被打断了,高处挂着半截尸体,流淌着的鲜血在发光,标志着对方生前的生命境界。
“呜啊啊,谁来救救我母亲,谁能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火焰融化了钢铁,有坎布拉族的小女孩,哭声像是秃鹫盘旋在天空。
“是恶魔!是魔鬼!异族敌人!”还有的坎布拉族人失心疯了。
领域展开,即是自身的能量笼罩一方天地,自成境界。
在天煞领域中,沈然便如杀戮之神,掌握一切。
一切只要是对他释放出敌意的坎布拉族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境界高低,就是普通人也会瞬间遭到“神罚”。
这是一套很简单粗暴的行事逻辑。
有很多原本正常的坎布拉族人,在看见同类一个接着一个惨死后,势必会发出嘶吼。
越是涉及到宏大的东西,就难有绝对的正确。
沈然只信: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只有懦夫才会遮遮掩掩,不敢承认当年自己做过的什么事。沈然还不至于不敢当。
要做,就应该像当年盎撒人,往大和族人老家投放原子弹一样!
但,这对于坎布拉族人来说是突然性的,是无法接受的沉痛。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大河依旧流向入海口。
几根竹子制成的简易竹筏上,阿葡丽尔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阿葡丽尔?”突然,一道目光落来。
唰!
很快,一个中年男性落到竹筏上,“真的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仇恨战争死亡恸哭声
这些概念好陌生。
好像几亿年前就已经被坎布拉族从字典里给删除了,但又始终保留在生物的基因本能里。
此时在脑子里隐隐跃出,阿葡丽尔看着前方巨大的破坏地带,突然像是掉入冰窖,浑身瑟瑟发抖。
“阿葡丽尔,阿葡丽尔!”那个中年男性抓住阿葡丽尔的双臂摇晃。
声音很近,又很遥远。
阿葡丽尔才有所反应,想起这是自己一位可以依赖的长辈。
“呜!呜哇!”她哭了出来,“我好怕,好难受,我的胸口好难受啊,这是什么情绪不要,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怎么我感觉什么都要变了。”
那个长辈犹豫,想到阿葡丽尔说不定被那个异族做了什么手脚,
但见对方哭的这么肝肠寸断,
他还是叹息,让阿葡丽尔把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轻拍着说道,“是怨愤,是仇恨很正常的,阿葡丽尔。我们要接受它。”
他眺望着前方巨大的破坏地带。
城市废墟里还有火焰在燃烧。
是漆黑的火,
像是一种来自地狱的诅咒。
“我们必须要接受它。”瞳孔里在摇曳漆黑的火焰,这个坎布拉族人嘴里重复。
要如何形容大家现在的心情?
就像生活糜烂的贵族老爷子们,某一天出门遇见的一个寻衅滋事的乞丐——正当老爷想勾起嘴角,说点什么乐子话的时候,
那个乞丐突然掏出枪,像疾速追杀里的基努·里维斯一样,帅气地干掉自己身边的所有保镖。
嗯
在下打比方的能力还是出色的。
这大概就是在场每一个坎布拉族高手,此时此刻的心情落差了。
“帕斯基,纽麻斯基,菲尔斯基共七位羽化级生灵壮烈牺牲。”
“初步统计,有超六百万普通民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