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安慰自己。

不管他变成什么，总比他一直躺着好。

大不了，她就当自己养三个孩子。

顾钊见自家媳妇这模样，眉头蹙了蹙，他一醒来，就把她媳妇迷成这样？

嗯，没错。

肯定是的。

梦里头，她媳妇和他说，她总是会回想他们一起在田埂上打架翻滚的情景。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他也想。

只是他现在刚清醒，根本说不出话。

医生很快来了，给顾钊进行了检查。

可他们也不能肯定顾钊脑袋有没有问题，毕竟，人才醒，很多东西，都检测不出来。

但他们还是非常善良地鼓励舒宁，道，“病人清醒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医院里，能醒来的植物人是真寥寥无几。”

“你们只要努力，病人肯定能正常生活。”

对于他们说的话，顾钊有些无奈，他正常得很，脑袋压根没什么问题，只是现在嘴和手不太听他的使唤。

“刚清醒的植物人就是这样的。他其实啥都明白，就是没法表达，你们耐心点。”

顾钊，“……”

他有些抓狂。

但他切身体会到各种新鲜的感觉。

比如，舒宁会给他擦身体，洗澡。

舒宁给他清洗那地方的时候，心头莫名一种害羞的感觉，他终于体会到以前舒宁怀孕他给她洗澡的那种不好意思的感觉了。

但次数多了后，他索性就想开了。

这是他媳妇，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身上啥地方她没见过？

以至于后来舒宁给他喂药的时候，他嫌苦，紧闭嘴唇，如此任性的抗拒，不仅没被舒宁骂，还享受了舒宁一对一、嘴对嘴的喂药服务。

这可真美死他了！

“哼！顾钊，你故意的是不是？既然会吞咽，怎么可能不会自己喝药？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明天不来了！”

舒宁喂他几次药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

每次喂完药给他，她就感觉他嘴角好像在上扬。

今天他那嘴角上扬得特别明显。

“呃……呃……我……”顾钊见舒宁真要走，赶紧说话，只是呃了半天，都没呃出一句话。

舒宁着急且心疼，道，“说不来，就先不要说。咱们慢慢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喂他药，他是真高兴，但他现在不能说话也是真的。

“刚才是我着急了。钊哥，对不起。”舒宁愧疚。

“没……没事……”顾钊花了周身力气，终于说了完整的一句话。

舒宁再次哭起来，又有进展了，她钊哥真的可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