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走出这扇门，你就是全新的自己，沈老板，要不要在这跟自己说声再见？”

李一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沈老板，笑着开口。

沈老板闻言心怀忐忑地干笑两声，开口道:“李先生说的太过高深，我实在不懂，不过您既然说了我就做。”

沈老板深吸一口气，面带笑容，低头看着抬起的手掌，轻笑道:“再见了，沈司明。”

李一回到躺椅上躺下，闭上眼睛对着心思攒动的沈老板挥了挥手，后者急忙告辞，匆匆推门而出。

越来越长的影子，沉入店内阴影处，他的奉献从来与其他无关。

李一不知道这个沈老板的家族有多大，只知道背上的灼热感，持续了许久，他的胸前有了奇异花朵，那后背又会有什么……

想到这，李一摘下眼镜，睁开了眼睛，从兜里掏出方印，放到了眼前，认真地看着。

除了红如鲜血，没有任何东西。

“你到底是什么？你能听到我说话，也知道我的心，可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是因为不够格么……”

李一目不转睛地盯着方印，喃喃自语，诉说着，许久许久，直至夜深，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门外人影已经消失殆尽，街上的灯光昏暗且寂寥，李一收起散发出幽幽红光的方印，默默站起身来，径直朝门外走去。

在他准备开门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人影。

“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店已经关门了。”

青年听到身后响声，惊讶地站起身来，扭头看着开门的人，抱歉道。

李一轻笑着说道:“没事，倒是我，打扰到你了，外面挺冷的，要不要进去坐坐？”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李一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我的意思是你自己进去，我可是要走的。”

青年闻言意外笑道:“我还以为你想做生意呢，让我自己在你店里，你倒是挺放心。”

李一忍俊不禁道:“里面除了一个躺椅什么也没有，除非你连椅子都不放过，又或者，对里面的瓷砖感兴趣。”

青年闻言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店里什么都没有，你在这待到凌晨，肯定是在睡觉，摸鱼。”

李一嘿嘿一笑道:“摸鱼能加班到现在，老板有气也生不出来，进去坐吧，开不开灯你自己看着办。”

“不用了，跟你说两句，笑一笑，好多了。”

青年笑着拒绝道。

李一耸了耸肩，不可置否一笑，就要离开。

青年突然开口挽留道:“哥们，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跟我在这坐会？”

李一闻言掏出一支烟点燃，直接坐了下去，再掏出一根递了过去。

青年低头看着对方，接过递来的烟，点燃后坐在一旁，嘿嘿一笑道:“就是有点，怎么说的，可能是孤独吧，想找个不认识的人……”

青年没说完，李一接过话来笑道:“把心里的难受倒出来。”

“对！反正明天就不在这个城市了，能有个人愿意听我的鬼话，那可真是直接消耗了上辈子的功德了。”

青年哈哈大笑道。

李一闻言笑道:“说实话，遇见我真是你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