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的话语如同西北掠过原野的飓风，磐岩不动，心动。

荧整个人红的像只虾，她愣了好半晌，眸光躲闪不敢看金鹏的眼睛，攥着手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意思。”

荧如同被捏住了心底最隐秘的软肋，心脏像要跳出胸膛，既惊慌又欢喜。

她低垂着头，粉白的面庞透露出少有的娇羞动人，眼角眉梢暗藏青涩无觉的情意。

金鹏见此情形呼吸一滞，某种只会因荧而萌芽的情感再次跃动，带着让他不解的心悸。

“你问我该如何形容你，我形容不出，只好告诉你我的感受。”他声音轻缓。

“我知道，我是说……我们，你是不是……”荧心里着急，张口结舌间脸越来越红。

“什么？”金鹏没听出她的意思，却并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只耐心地等她理清，直到她最终沉默下来，方才追问。

荧侧目看着他纯澈清冷的目光，心中渐渐冷静下来，如同下了一场寂静的大雪。

“没什么。”她说道：“哥哥。”

……

金鹏本以为今日荧会像前几天一样找他练剑，但是并没有，荧一直躲在溶洞里翻书。

她神色淡淡，瘫在一堆书中间看起来有些惫懒，似乎只是在看一些无聊的闲书。

这样的荧让他有些陌生，这种陌生感从那天晚上一直维持到现在。

金鹏察觉到荧在和他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和分寸。

比如上次见面她会毫不介意地睡在他身旁，这次的晚上却离他很远。再比如之前荧会将吃剩下的东西给他，现在没有；从前她会毫不顾忌地窝在他怀中，现在也不会……

这层界限逐渐成为她眸中一层朦胧的情绪，是雾霭，是化不开的烟云。

似乎都是从昨晚的那些话开始。

金鹏脚步无声地走到荧的身旁，他看了片刻，忽问道：“你中毒了？”

荧抬头，对上金鹏沉凝的目光，她面不改色道：“没有，是偃，他被墨菲斯下了毒，逼迫我帮他寻药方。”

金鹏凝视她许久，蹲下身坐在她身旁，说道：“什么毒，我可以帮你找。”

他坐的近，紧挨着她，荧悄无声息地向后缩了缩，金鹏随意拿起手边的书，恍若未闻。

荧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对，但她不得不尝试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扭曲的情感调回正轨。

她将所有烦乱的心绪压在心底，告知金鹏毒发的症状。

“你跟他很熟？”金鹏听完后平淡问道。

荧以为金鹏是不喜欢偃，回道：“不熟，要是熟悉的话，就不是被逼迫着帮忙了。”

“嗯。”金鹏点了点头，乍然问道：“昨晚，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荧心乱了一瞬，她捏紧书页，偏头觑他清隽分明的侧脸，他随意翻着书，页面折射着冰蓝穹顶的光芒，交错在他澄净的猫眼中。

金鹏侧目迎上她的视线，那张貌若冰玉皎月的面容完全呈现在她眼前，生动怡人。

荧的心跳渐渐失频，快的让她怀疑自己会不会猝死，她微微后仰，倚靠着身后的冰壁，疑惑道：“哪句？”

金鹏瞧着她天衣无缝的神情，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他只得直白问道：“你为何不愿意和我一起睡，为何排斥我的靠近？”

“……”荧在他致命而直接的问题中失去呼吸，她抬起手肘支在膝盖上，抵着侧脸看着他忧愁蹙起的眉。

金鹏终日待在冰冷的雪域，从不与世人接触，对人世间的关系懵懂而无知，连唯一教导他的那些书都因为赠予的人而被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