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人太不正常了。

“是不是精神病啊？”她身旁那桌客人边说边站起来，紧张地往外头挪。

经理也赶过来。

18号客人摇摇晃晃起身，流着口水：“我要吃……我还要吃……”

经理露出职业微笑：“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们店里的库存已经——啊啊啊啊！”

惨叫声突然响起。

其他客人被眼前一幕吓住了。

季听目瞪口呆。

——经理被18号客人一把抓住，客人五官变形抽动张开嘴，竟是直接把经理半边脸咬下一整块肉，从太阳穴到脸颊，筋膜肉暴露在空气中血淋淋一片，眼眶处都破了，眼珠半挂住要掉不掉。

经理哀嚎挣扎间掀翻餐桌上的盘子。

噼里啪啦满地碎片。

这像个信号，让客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慌乱往外跑。

季听也骤然回过神，踉踉跄跄地跟着人群。

跑到门边，季听下意识往后看一眼。

有个寸头发型的男人把经理扶住，在18号客人狰狞着要扑上来时，一脚将人踢开。

“c区东街宙斯海鲜餐厅有异样发生，速度安排人手过来。”他冷静沉着拨出通讯。

跑出来的客人苍白着脸大口喘着气，大胆点的则又打开光脑隔着透明墙拍摄里面的情况。

季听愣愣地坐在一边。

街上汇聚不少来围观的人，他们疑惑地垫脚探头，想知道这里发什么事。

警用飞艇跟救护飞艇来得及时。

医生现场给经理进行紧急抢救，然后送上飞艇。

警察将餐厅用激光警戒线围起来，并驱散凑热闹的人群，只留下餐厅的客人让他们做笔录，说说当时现场发生什么事。

季听回忆完，如实交代：“我开始就觉得那个客人不太对劲，食量跟状态，都不太正常……”

警察将季听说的都记下。

餐厅里。

18号客人被制服，两个警察将他压上飞艇。

联邦警局。

有警员看见寸头男人，咦了声：“沈队，你今天不是休假吗？”

沈则野想抽烟，想起局里禁烟，又把手收了回去：“出了点事。”

他正要对着审讯室的安防设备扫描虹膜，门先开了。

“沈，沈队，那个人跳下去了，”小警员咽了咽口水，一脸无措指向敞开的窗户。他显然也是头一回碰见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则野在对方话落之前就快步跨进审讯室，居高垂眸望去。

观赏池水面溅起的波纹还没平复，浮起的血色洇开蔓延。

沈则野瞬间转身下楼，没注意水下有一道长长的黑影从男人嘴巴钻出去。

有警员将男人捞起来：“沈队，他死了……”

沈则野戴好手套，蹲下身去检查尸体，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警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男人尸体呈现一副被吸干枯败状，皮肤青白。

楼层不高，水也不深，而且无论是高楼坠落还是溺水，死后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沈则野骤然站起身。

“联系法医过来。”

这是在室外，沈则野心安理得点了支烟，重重抽了一大口。

方才瞬间绷紧的肌肉稍微放松些。

片刻后，他又看了那具尸首好几眼，眸色稍深。

接着，他突然将烟扔在脚边碾灭，用力吐出烟圈。

沈则野做了另一个决定。

等法医带着助手赶来，见这里什么都没有，疑惑问：“尸体呢？”

现场在收尾的小警员说：“刚刚沈队让我们将尸体送去研究院了。”